「好的,那我先出去了。」
「齊箏,等等。」
齊箏轉身,停在距離沈之冰辦公桌三步開外的地方。
她今天穿的是淺灰色絲絨襯衫,外面是公司的冬裝,整體都是深色系,讓她看上去比實際年齡沉穩些。
沈之冰垂眸,並沒有看她。她手中剛用來簽名的鋼筆被她橫握在手裡,似在斟酌:「照片的事暫時結束了,但為了避免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我們以後要更加謹慎。」
齊箏點頭,她認同這個說法。
沈之冰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我想,以後我們在公司,或是在別墅之外的其他地方,都應該保持適當距離。」
她說的平靜客觀,也的確是合理要求。可是齊箏還是難過了一下,即便很短暫,但她自己能感覺得到。
「我知道了。」
齊箏沒有要求任何解釋,也沒有表達任何的不理解與不滿。她比沈之冰剛才提要求的時候還要平靜,像是從領導那裡接受了一件再尋常不過的新工作,僅此而已。
看著她關門的背影,沈之冰的思緒亂了。
齊箏果然按照她的要求,和她保持適當距離。其實她們本來距離就不近,但沈之冰還是覺出了些許微妙變化。
例如這週末,她想叫齊箏去雲麓花苑打壁球,但對方說,有同學聚會。
怎麼又是同學聚會?沈之冰記得不久前聚過一次。
齊箏解釋說:「這次是年前外地同學回家前的聚會,其實就是提前預支年終獎慶祝。」
見她語氣輕鬆,沈之冰也不好阻攔。
蔣悠悠被一個專案拖累,人在外地無法參加,只能影片參與。
「齊箏,你今晚可別被他們欺負。沒有我在你身邊看著,你自己要當心。」
蔣悠悠所謂的影片參與,也就只在開始時的十分鐘,之後還得回去繼續工作。畢竟現在加班是為了能回來過春節,她可不想像另一組同事那樣慘兮兮,大年三十還得在千里之外的賓館裡做報表。
齊箏果然又成了今晚的主角,這些人大部分上次聚會的時候都見過,大家也都知道她畢業後去了沈氏總部。後來又聽說她深得沈總裁的賞識,入職不久就跟著參與了幾個重大專案,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貴經驗。
將來跳槽,這可比過往工資條更有說服力。
齊箏心情有些低落,她其實今晚也可以不來的。但她不想接受沈之冰的打球邀請,沒有具體原因,就是忽然不想去。
謝一瀾比上次收斂了些,一直都是很剋制地跟她打招呼,諮詢一些業務方面的問題,聊得還算愉快。
「我覺得這果酒味道還不錯,你要不要來一杯?」
齊箏接過謝一瀾遞來的酒,這是酒保剛調製完的新品,說是專門為在場女士製作的。平時她並不嗜酒,但今晚氣氛不錯,齊箏也想偶爾放鬆一下。
反正司機在外面等著,她不至於喝到不省人事。
口感的確不錯,果香也很濃鬱,就是基底是伏特加和金酒,後勁挺大。
齊箏連著喝了兩杯,覺得有點暈。她靠在沙發上,聽著旁邊同學唱著半跑調的歌,忽然想笑。
明明是挺好的夜晚,為什麼他們要握著話筒唱愛一個人好難。
這種傷感的情歌,是中二期的最愛了。那時候明明沒什麼戀愛經驗,卻會聽歌流淚。反倒是從愛情戰場上遍體鱗傷活下來後,心變硬了,也麻木了。
齊箏閉著眼,想等眩暈過去,突然感覺有人在靠近。還不等她反應,臉頰上就有了微涼柔軟的觸感。
她瞬間就睜開眼,半跳著坐直,看清是謝一瀾。
對方見她這麼大反應,先是有點尷尬咬唇,然後笑著自我找臺階:「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