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說得輕鬆,靜下一想,家裡來個“丈母孃”,確有諸多不便,畢竟沒有和“丈母孃”生活的經驗。剛看過一本書正好有這方面的描述,形容得如地獄一般,使人痛苦不堪。似乎結婚最難的不是怕老婆,而是怕岳母。依稀記得也有人說過什麼“一個女婿半個兒”“丈母孃疼女婿”等等的話,明天找本這種理論的書看看。
要生個孩子,對!有孩子岳母就有得忙。我這理論不錯,不用去學別人的了,寫書的人沒準連老婆都娶不到呢!有什麼資格談“丈母孃”?想到孩子,有件事讓我睡不著,從通訊冊裡找出個手機號碼,馬上去拔電話,號碼卻取消了。
他媽的劉衛紅,搞什麼鬼?我掐算過,不出意外的話,我現在應該是一個半歲大小孩的父親,就不知是兒是女。總之,老子確確實實當父親了。在哪兒見過她?“泥街”那對母子有點像,可“泥街”那麼大,那麼亂,找幾年也難找得著。還在哪兒見過?劉衛紅不是護士嗎?護士在醫院上班,醫院啊醫院!向東死的那家醫院,別的醫院可以忘,那家醫院想忘也忘不掉。
電話通了,“查無此人”。吸完一支菸,仍不死心,把那家醫院有電話的部門問個遍。總算有人說:“劉衛紅?生小孩去了。”我從床上跳起:“麻煩你打聽一下,我大老遠從國外回來看她的。”話筒傳來詢問聲,有人講出一個地址,果真在“泥街”。
12
當父親心切,想早睡早起卻反了過來,到泥街時,太陽已是十一二點的太陽。我和向東落魄時,曾住過幾個月“泥街”,又常送徐老頭回家,上次跟王一州逛了一遍後,我在這裡還租了一個門面,可以說對“泥街”瞭如指掌。劉衛紅住的這一片,是“泥街”的紅燈區,昨晚睡而不眠,原來是為這個。
來到一幢四層的木製小樓,劉衛紅住三樓。樓雖小房間不少,每層樓有四五個,為多租幾間,房東特意隔開的。二樓樓梯旁坐著兩個三四十歲的女人,臉塗得像猴子屁股,薄薄的睡衣裡垂吊的奶子清晰可見。天熱,兩人手拿扇子,我一出現被她們攔住去路。
“阿弟,四十塊隨你玩幾次。”
“我要三十。”另一個用扇子擋臉,湊近我耳邊,拉住我的手,先前那個也來抓一邊說:“我二十五。”
“跟上面的講好十五塊了。”我掙脫開,繼續上樓。兩個女人在後面嚷嚷,“樓上的賤貨,壞了行情。”
三樓的四個房間關門,看來生意不錯,最好別讓我看見哪個王八蛋在幹我孩子他媽。令人心跳的喘息此起彼伏,劉衛紅的叫床聲我有點印象,一間間判斷。
前面兩間不像,太蒼老。第三間是電視的響聲,但願是這裡。敲門沒人應,門隨手而開。裡面有一個毛頭小夥趴在可以當他媽的女人身上蠕動,我直罵倒黴後退。
在第四間門外喊劉衛紅的名字,沒有迴音,莫非搞錯了?抽菸踱了幾步,又叫幾聲。
“阿紅出去了!”聲音從第三間房傳來,至少沒搞錯。過了一會,毛頭小夥出來了,難為情地瞥我一眼,低頭匆匆下樓。女人也出來了,是個不太醜的女人,年輕十歲的話可能姿色不錯。
罵出兩百萬(12)
“你找阿紅呀?她帶孩子抓藥去了。”女人從頭到腳打量我。
“你跟她熟嗎?”我依在牆邊問。
“認得一兩年了,她幫我治過病,這間房是我幫她租的呢。”
“她來多久了?以前她不住這的。”我又問。
“才來一個月,你找她幹嗎?你是她什麼人?”女人有些警惕。
“我是她老鄉,來看看她。”我心裡舒服一點,淪落風塵一個月可以忍受。
女人問我要了支菸,貪婪地猛吸幾口:“芙蓉王,一塊一支,幾年沒抽過了。你吹牛,什麼老鄉,聽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