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嘯並立一排,極力保護身後兩人。
這邊兩兄弟在毒蟲包圍下小聲交談過了,那邊花氏兄弟二人正全心與人對戰,尤其是那以笛聲操控毒蟲的花蠶,更是不能有絲毫大意,否則毒蟲反噬、不分敵我,那諸位武林同道可就遭殃了。
正在這時,斜裡掠過來一道人影,足尖在幾個凸出的石頭上點了好幾下,方才現了能落腳的地方。
“這是怎麼了?哪來的這許多毒物?”剛下地,就是一連串問,仔細看去,卻是清虛子拎著骷手李長的頭顱回來了,正朝著楚辭說話呢。
也是了,那骷手李長雖然厲害,但清虛子更是功力好強,起初清虛子因著弟子被殺心血沸騰,還能讓李長堅持一陣,但待冷靜下來,李長就難以為繼了,可不就被拽下了腦袋麼。
楚辭豎起一根手指“噓”了聲:“清虛子前輩勿要擔憂,這毒物是花小公子招來的,正是為了對付陰陽二蟲的。”
清虛子瞥眼看了看仍在吹笛的花蠶,撇嘴笑道:“我們倒是都走了眼。”說著眼中劃過一抹厲光,“不過也罷了。”他也不與楚辭多說,只一抬手,就把手裡的李長頭顱擲了出去——就砸在花蠶前頭幾步。
清虛子原本就脾氣不好,現在只做這麼一下,也算給面子了,楚辭心裡苦笑,但也只好拱一下手,再朝花戮投過去個歉意的眼光。
再說毒物們見了血腥,各個騷動起來,離花蠶近的最是劇毒,紛紛湧來撲到頭顱上面,壓成了黑漆漆一座小山,纏綿蠕動,爭搶著把那頭啃了個乾乾淨淨,看起來好不��耍�
旁邊人看著怕,而花蠶卻像是什麼也沒生一般,秀美的臉上紋絲不動,只自顧地吹笛,使得毒物盡皆聚攏,也使得炎魔教眾人臉色愈難看。
對面的陰蟲陽蟲眼見正道武林的招來了這許多毒物,加之看似胸有成竹,知道這番是遇到對手了,就把之前的不屑心思去掉,全心對敵起來。
“教主。”右邊的斗笠女人轉身看向炎魔教教主,帶著些詢問的意思。
炎魔教教主面色酷寒,一點頭。
於是兩個女子雙雙上前一步,又齊齊摘下了斗笠,露出她們的面容來——面板焦黃神色頹敗,紫色的肉翻出來,黑色的疤四處盤踞,可真是一張駭人的臉。
她們與毒物打交道久了,自然容色全被毒氣毀了,更有馴服毒物時被咬壞的,醜不堪言,是以如今見到花蠶風姿動人,就更是嫉妒仇恨,直恨不能生生地去把他臉上的肉咬下來,讓他也嚐嚐不能見人的滋味!
“兩位婆婆莫要生氣,若是在下招待不周,還請不吝指出,也讓在下改過,好生對待……”花蠶音質極好,放低了語調說話時,便是難言的柔和動聽,十分悅耳。
可聽在陰蟲陽蟲耳中,卻是刺耳極了。
“小娃娃莫要說大話,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就是,你家婆婆還怕你不成?”大約是年紀大些的陽蟲話,聽起來也有幾分風度。
陰蟲則怪聲笑道:“陽蟲姐姐說的是,小娃娃若是怕了,就乖乖跪下行個大禮,也讓婆婆我起心留你全屍。”
“便不勞兩位婆婆費心,在下的手段簡單得很,不過一會也就看完了。”花蠶面色柔和,嘴角還帶著笑意,“倒是婆婆們年紀大了,若是一不小心傷筋動骨了,又怎麼好?”
陰蟲陽蟲面色一凜,臉上的疤痕陣陣扭曲,就看花蠶更不順眼了。
嘴仗打過了,因著山上毒物都叫了來,花蠶的笛音便也早停了下來,不過那白玉笛卻還留在他指間,隨他順心把玩。
“就讓兩位婆婆先笑納一些罷。”他彎唇而笑,輕巧地吹了個短音。
只聽那笛音剛落,毒物們就紛紛騷動起來,如同潮水一般地朝著陰陽二蟲爬去,那度是極快的,不過一會工夫,就已經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