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擰開扶手就要推門進去,可是男人卻跟在她身後也擠了進去。
「我們已經分手了,請你出去。」她的聲音嚴肅,帶了點喝止的意味。
「我沒同意。」
「分手不需要徵求你的意見。」
「這不公平。為什麼在一起需要徵得兩個人的同意,而分手卻不需要。」
他仗著酒勁開始耍賴。
梁晚鶯不想跟他囉嗦,推搡男人想要推出自己的家門。
可是男人的身形如此高大,稍微施加一點力氣就可以讓她束手無策。
「鶯鶯,我好想你。」謝譯橋借著她推搡的力,反手一把抱住了她。
「放開我!」梁晚鶯在他的懷裡掙扎,像一隻落入捕獸網的小鳥。
男人結實而有力的手臂緊緊環住她的腰肢,像是一條巨蟒般將她死死纏繞。
炙熱的氣息落在她的頭頂,然後拂過臉頰,最後來到了她的鼻尖。
他低下頭想去找到她的唇,試圖用以往的親密來喚醒她的記憶,好讓這個冷漠的女人能夠心軟。
她用力偏過頭,想躲開他的嘴唇。
可是男人騰出一隻手,按住她的後腦勺重重地吻了上去。
「唔——」
他的唇齒間有白蘭地和香菸混合的味道,苦澀中帶著一點麻痺。
她牙關緊咬,不肯鬆口,他抬手用虎口掐住她的臉頰,強迫她張開了嘴。
他的舌頭長驅直入,勾住她的舌根讓她不得不跟他一起死命糾纏。
梁晚鶯難以掙脫,想要縮回來,卻被男人死死吸住。
兩人這根本不像是親吻,更像是在纏鬥。
「啪——」
終於,她用力推開他抬起手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謝譯橋,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難看!」
所有的動作止住,她終於從他的懷裡掙脫。
男人佇立在黑暗中,臉色蒼白得嚇人。
臉部刺痛提醒著他剛剛經歷了什麼。
「你……」
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低聲下氣甚至帶著點死皮賴臉來哄她,她卻直接給了他一記耳光。
憤怒、不甘、難堪、無力,各種複雜的情緒從四面八方包圍了他。
他又一次失敗了。
不,不應該說是失敗,簡直是一潰千里。
他在她的身上,一直品嘗著各種挫敗感,可是沒想到,到了最後,她還是這樣。
她永遠理智,永遠清醒,永遠用那種不在乎的眼神看著他。
為什麼僅憑一件小事就要徹底抹殺他所有的努力。
即便一開始的動機不純,但是後面的一切就都是假的嗎?
他很想問問她。
可是他開不了口。
他現在唯一的慶幸就是還好兩人進來時沒有來得及開燈,在這樣黑暗的地方,還可以勉強維持他已經瀕臨破碎的高傲。
可是窗外那高高的月亮,像一把彎刀,不必親自捅進他的胸口,僅憑那明亮而清冷的光輝就可以將他刺得鮮血淋漓。
月光悄無聲息地順著窗戶進來,爬到他的臉上,將那慘不忍睹的傷口照亮,並發出尖尖的怪笑,彷彿在嘲笑他的狼狽與滑稽。
謝譯橋走了。
梁晚鶯佇立在黑暗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緩緩地滑落到了地上,抱住自己的膝蓋,蜷縮成一團。
自從那天兩人不歡而散後,謝譯橋再沒有去找過梁晚鶯。
他過回了以前的生活。
找幾個狐朋狗友喝喝酒,或者去自己的遊艇開開派對,再要麼潛水衝浪攀巖通通都來上一遍。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