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是我的同學你的姐姐呢?”
這話我愛聽!花子錄心裡頓時舒坦起來。一轉眼,臉上又泛起那種懶洋洋的笑意。似乎忘了剛才的冷若冰霜,遂笑吟吟湊過去說道:“別小看了我姐,有一天說不定她會成為桃樹坪村走出去的最成功的女人哩?”
說這話時,他的心裡一陣冷哼,哼哼~~~~~十棵葡萄樹一年掙兩三萬的女人全國怕也找不出來幾個,她不成功誰成功?
李惠麗不明白他說這話的真正含義,但又不可能提出什麼疑義,於是打著哈哈道:“那當然,嗩兒善良踏實,有恆勁,肯定能成功。”
說完,她心裡一陣不屑:哼哼,她肯定能成功———她能成功地把兩個孩子養大。一個初中畢業生她還能有什麼可成功的?
冷美人是個直腸子,什麼心理活動都寫在臉上。花子錄豈能看不出來?看出來了心裡就很不痛快,不痛快了他就要在李惠麗面前表達。
他笑吟吟說道:“別看嗩兒只是個初中畢業生,腦子卻不笨,我敢給你打保票,用不了幾年嗩兒便會橫空出世、睥睨青羊縣。”
李惠麗嚇了一跳,眼睛一眨不眨看著花子錄那張英俊得泛出點邪氣的臉,心裡的感受簡直如遇鬼魅:他怎麼知道我心裡想的什麼?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在花子錄這個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小中醫面前,她有時會不自然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壓力。倒不是因為怕他,而是自己在他面前毫無優越感而言,大學學歷在這裡沒有任何光芒,反而是一種累贅。
一遇到具體的事情,四年大學學到的東西和城市生活帶來的那些見識似乎沒有一點用處。反倒是這個沒上過一天學的小中醫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兵來將擋水來土囤,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說起話來詩詞歌賦琅琅上口,談起儒釋道精髓信手拈來,儒雅起來不可一世、陰險起來無可匹敵,連自己這個同盟軍有時都被他那副**裸的小人嘴臉和狼一樣鋒利的牙齒嚇得心裡怦怦亂跳。
以小人之心做君子之事!
這是花子錄出常掛在嘴邊教訓她的一句口頭禪。
虧他能想出這樣的強盜邏輯!
見她不吭聲了,花子錄心裡一陣冷笑,嘿嘿~~~~~這叫盛陳武力、宣示威儀,知道厲害就行。
他對她說道:“書記,如果沒啥事我先回了,我有點私事要處理。”
李惠麗一驚回過神來,拉下臉嗔道:“給你說了多少遍了,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那怎麼行?你比我大五歲哩。”他裝模作樣道。
李惠麗眼睛一轉,“你要覺得不習慣,乾脆你叫我姐姐算了,好歹我和嗩兒也是同學。”
乾姐乾弟,床上黏如蜜。他忽然想起這句色迷迷的順口溜來。於是嬉皮笑臉拖著涎水熱辣辣地應道:“好嘞,姐姐~~”
“德行樣兒?”李惠麗臉一紅,白了他一眼。她莊重慣了,儘管心裡美滋滋甜絲絲的,但大面上卻很不習慣。
出了門,他便放開嗓子流裡流氣吼上了。
桃花花開來五道道瓣,
姐在灣裡洗罐罐,
小哥有心幫一把,
又怕罐罐夾了俺。
杏樹樹開花六道道彎,
姐在林中曬毛氈,
哥拿棍棍不敢搗,
只怕姐姐笑俺軟。
………
“呸,不要臉。”聽見他在外面唱的靡靡之音,李惠麗在屋裡臊得面紅耳赤,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完了又不由自主暗自笑了起來。
不用回頭,他也能猜出李惠麗在屋裡是個什麼情形,心中暗自得意,臉上不由浮上一臉的壞笑,唱得更來勁了。
軟就軟、短就短,
不信姐姐不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