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記住。這些身份的老街坊,朋友,同事們看到這個身體時可能也認不出來他的臉,但卻能在第一時間意識到這個身份,像是什麼都沒察覺到一樣打招呼。
而這時死神需要按照這個身份的模式行動。如果死神胡謅一個名字來欺騙其他人,這算是不符合身份的行動,不被這個世界承認,其他人不會記得這個名字,也不會記得死神說這個名字的事,而是依然將其視為那個身份。
前任就是這樣的情況,他做的違反身份了,所以其他人根本不記得他做的喪心病狂的事,仍然把他視為那個純良的身份。這其實,就是沒有自我。要自我也可以,那樣所有人都不會記住你,只要能忍住這種寂寞就好。
最後,他查到了死神主意識更替的問題。原來,一旦死神主意識將自己忘得一乾二淨,這個世界再沒有任何人記得他,那就會死去。這是個自我選擇過程。身為死神的的主意識,如果已經到了這一步,那他就只能自己選擇死去,不然只會是越來越迷失自我。曾經有一任主意識就是這樣,他不肯放棄,即使連自己的神智都不清了也不放棄,於是那些年裡,這個世界頻繁受災,各種匪夷所思的意外,戰爭,病害都因為主意識的癲狂而發生了。
這樣的情況持續到主意識終於有了求死之心時結束了,往後的主意識都以此為戒,不再貪生。可前任又是個奇葩,他不想死,可他已經忘了自我,於是他想出了一個辦法,只要重新認識活人,讓活人記得自己就好。然而從上面的事蹟也可以知道他失敗得很徹底。
可這樣以後,他還是不願放棄,四處遊蕩著,直到碰到了他的下一任。可能是出於某種惡意,他將主意識的身份傳給了這個人。
一切就是如此,而現任的主意識也如前任所願,同樣陷入了失去自我的狀態。
他開始明白為什麼以前的那麼多任死神都不怎麼創造身份了,因為那每一個身份代表著他要接收那麼一份龐大的記憶和隨時產生的記錄,他主意識的特質讓自身感覺不到這種負擔,可本來就很少的有關於他自己的記憶就這麼被不斷地壓榨,潛移默化地,他已經忘了自我。
不管是理智上,還是情感上,他都不想接受這樣的結果。
他死的年紀似乎並不大,(從他不太適應中老年人的身體可以看出)死後更是隻過了這麼十幾年,這樣就要死了?開玩笑,他當人的壽命和當死神的壽命恐怕還比不上普通人一生的壽命。這讓他怎麼甘心?
前任的方法是唯一可行的方法,透過其他活人的認識讓自己重塑自我,擁有新的人生。可連這最後的希望都是絕望,他還能怎麼辦?
他開始像前任一樣,用著各種身體在各地漫步著,有時候還故意搞一下惡作劇,路人都是驚訝地望了一下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依舊延續著原來的軌跡。只要不順從身份,他就像是不存在。可這樣還算是他嗎?他還算是活著嗎?
哦……他意識到自己早就死了,突然就……不那麼糾結了。
而這時,他不注意路面,趔趄了下,在醫院撞到了一個正躺在病床上的女孩——艾莉絲·林。不知什麼時候他竟然晃悠到了醫院,也許死神天生對醫院這種死亡極多的地方比較親近。
這時的女孩還未能看到命數,也就看不出眼前的人是命數未知的死神。
死神立馬道歉,對方卻充耳未聞,只是好奇地問他:“你是來看家屬的嗎?你叫什麼名字?”
“呃……我走錯了病房。”死神尷尬地回答,“名字的話叫詹姆。”
死神隨口起了這麼一個爛大街的名字,心想對方一定會很快忘記自己,而自己完全不用為這個名字負責。
“哦……”女孩很無趣地應了一聲,便不再看死神,轉而看著窗外。
“你很想出去?”死神心想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