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適合大面積耕種,形成不了村落,所以只有零星一些人家在這裡建造一個小院落,養一兩隻牛羊維持生活,定期去州府的集市販賣。
顧誠準備進去討口水喝,推開院門,院落中一個男人正在劈柴燒火,一名三十多歲的婦人正抱著孩子陪在他身邊。
顧誠拱了拱手道:“這位大哥和大嫂,在下路過此地,準備討口水喝,不知道方不方便?”
那燒火的漢子抬起頭,露出一張被歲月打磨的極其蒼老的臉,憨厚一笑道:“這有何不方便的?公子不嫌棄咱這碗髒便好。”
顧誠笑了笑,掏出一小塊碎銀子遞給那漢子道:“哪裡的話,麻煩大哥了。”
以顧誠現在的身份,一小塊碎銀子甚至都不能叫錢了,他身上大額的銀票一大堆,更別說還有珍貴無比的陰魂靈晶。
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麼一戶窮苦人家若是拿到銀票,哪怕只是最小面額的十兩銀子可都是殺身之禍。
顧誠給他們太多錢不是幫他們,而是害他們。
那漢子連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公子快些收回去,俺這水也不是楊枝甘露,哪值得這麼多銀子。
家裡的碗髒,我去給公子您洗個碗再去倒水。”
說著那漢子忙不迭的走進屋內倒水。
顧誠悄無聲息的將銀子放在鍋臺邊,對那婦人問道:“大嫂,這孩子幾歲了?”
那婦人緊緊摟著孩子,臉上露出了慈愛滿足的笑容:“剛剛才滿月哩,縣城裡的郎中都說俺身體不行,這輩子恐怕都生不出孩子來的。
但多虧真神庇護,讓俺都這把年紀了還能生出兒子來,沒讓我夫家絕後。”
這時候顧誠臉上的笑容卻是漸漸消失。
因為在那婦人剛剛的動作中,遮擋著孩子面容的被褥滑落了一些,露出來了那嬰孩的臉。
枯黃乾癟,皮肉都緊緊貼在了骨頭上,兩隻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了黑洞洞的窟窿,這哪裡是什麼嬰孩,分明就是一具乾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