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季末抬起酒杯,抿了一口酒。
“過獎了。”徐曉萱笑道。
她也沒冷落影毅,看來是清楚,影毅是季末很信任的人:“影侍衛,拙技獻醜了。”
季末是真正想聽的人,影毅只是順帶著,影毅對這琴音無感,影毅不太喜歡她,她也是看得出來,但是明明是個下人,卻毫不掩飾對客人的不喜,季末還真是縱容他,等她成了府裡的女主人,一定好好收拾他,讓他知道,奴才就是奴才,奴大欺主是要付出代價的!
“影毅是粗人,分不清什麼高低,姑娘的琴音應該是不錯的,主子看起來喜歡就好。”影毅說道。
“這琴音之中的感情卻是能夠傳遞的,若是聽著開心,能夠體會到曲目的感情,自然就是喜歡,若是聽著不開心,不能體會感情,就是不喜歡。”季末緩緩道。
季末沒有接著問影毅是否喜歡這琴音,只是和徐曉萱開始聊起了琴,還有那些著名的琴曲,從沒看主子涉及過這些東西,卻彷彿無所不知。
徐曉萱和季末聊得十分投機,只要季末想要接近一個人,他永遠都不會失敗,因為這是一場較量,他把自己偽裝成那個人想要的樣子,然後讓那個人心甘情願跑到自己的圈套裡來。
只有面對影毅,他才會糾結恐懼,不知道用什麼面目去接近他,不知道該讓他看見自己的哪一面,害怕自己不夠好,害怕自己不夠讓他動心,害怕逼得太緊,讓他更遠,影毅固執,季末未嘗肯妥協。
期間季末和徐曉萱的對話,天南海北地展開,季末牽引著她,談論和說出自己知道的,季末就會藉此展開話題。兩人似乎有說不盡的話要說,徐曉萱本來就對季末有好感,現在兩人如此投機,更是歡喜得緊,目光已經不是裝出來的柔情似水。
若是真能嫁給他,他現在在皇帝面前炙手可熱,自己家族也不愁前途,高官厚祿,自己的榮華富貴唾手可得,還有溫柔俊美的夫君常伴於身側,天下不會有比自己更幸福的女子了。
徐曉萱想想,更加溫柔賢惠,給季末又斟了一杯酒,蔥白的玉指,指尖紅潤,平添誘惑。
酒水緩緩斟滿酒杯,季末接過酒,徐曉萱似乎要再彈一曲,又問道季末:“季公子對琴音十分有見解,可會撫琴,可否撫琴一曲讓我一飽耳福。”
季末搖搖頭:“我不太擅長。”
徐曉萱一想,確實人無完人,就不再強求,影毅卻愣了一下,主子不是不會彈琴,他記得他曾在自己面前撫琴一曲,那是前世,那首曲子他不知道叫什麼,卻能感受到彈奏者的一種渴望和心動,總歸是很動聽的曲子,比起徐曉萱來,天上地下。
影毅想,或許很長時間沒有撫琴,主子沒有把握了吧,所以沒有選擇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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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毅,把琴拿來吧。”季末席地而坐,嫩綠的草,白衣還有微風。
郊外的風景清淨而美麗,季末今日突然說想來郊外踏青,徐曉萱原是想跟來的,季末對她說,今日來探探路,明日帶她來,徐曉萱歡喜地應了。
但是主子卻沒有探路,這一片主子很熟,不需要探路,他只是尋了一處很美的地方,抬頭向著影毅笑:“影毅,不要站著了,我彈琴一曲給你聽。”
影毅點點頭,他不懂琴音,但是主子幹什麼都很厲害,一定是很動聽的曲子。
影毅坐在了主子對面,看著主子垂下頭來,風揚起他如墨的青絲,雪白的衣襬,沉靜安然,仿若謫仙,修長的食指在琴絃上舞動起來。
琴音緩緩流瀉出來,渴望而纏綿,主子不曾抬頭,卻已經可以想象他半闔起的眼簾中,藏著怎樣的美景。
風微醺了一切,影毅的手指摩挲著劍柄,冷肅的神情不知不覺柔和下來。
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