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到了一條幽長幽長而又寂寥的走廊。走廊四周漂浮著白色的霧氣,白茫茫一片,什麼也沒有,什麼都看不清。
“這是哪兒啊;有沒有人啊?”她問,赤著的雙腳不由自主的加快步伐。身體輕飄飄的,霧氣軟綿綿的,這條漂浮著白色霧氣的走廊更是幽長幽長,像是沒有盡頭般。
“我死了嗎?”她問。四周輕輕流動的霧氣給不了她回答,低低竄動的陰風卻讓她感到了地獄般陰森。她覺得恐慌,蹲下身子,兩眼驚恐的看著四周,難道人死後都是下地獄的嗎?她死了,軒哥哥會難過嗎?……
“亦苒兒。”一響亮的女聲撥開層層霧氣,直抵耳膜。
亦苒兒站起身,四下張望:“誰?誰在叫我?”四周除了不停流動的白霧,並不見半個人影。“你在哪兒啊?”對著霧氣呼喊。
“亦苒兒,歡迎你來到我的世界。”聲音似乎比剛才近了一點。
“你的世界?我不僅死了,還入了無間道;你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你……”
“亦苒兒,你沒有死。”霧氣漫不經心地打斷她的話:“這只是你的夢,我入了你的夢。”
“夢?”亦苒兒抬起頭。
“對的,夢。”
“那我為什麼看不見你?”再次四處看了看,確定不見任何人。
“因為我已經死了。”
“啊……你是鬼啊?”亦苒兒驚恐,伸出雙手緊抱住走廊一邊的柱子,一張小臉嚇得煞白:“你別嚇我,別抓我走啊。我上輩子雖然沒做什麼益國益民的好事,可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頂多五歲弄壞了隔壁家小胖的模型飛機,八歲扮鬼嚇壞了鄰家小妹妹,十二歲在老師的衣服上用墨水塗了烏鴉,還有就是偷偷將“木瓜”回給軒哥哥的信藏了起來……”霹靂啪啦,她緊閉雙眼,將上輩子的“不軌”一一道來。
某隻腹黑王半夜偷翻窗,入耳便是這一大篇“自首”的話;一向冷硬俊朗的五官微微顫了顫,表情有些奇怪。
是笑麼?不,不可能。從十六歲開始,他就已經忘了如何去微笑。
“我不是來抓你的。”等亦苒兒一一招供後,霧氣再次漫不經心地開了口。
“你怎麼不早說?”她睜開雙眼,揹著雙手開始繞著走廊裡的柱子轉圈:“話說,那個,你叫什麼名字啊?”
“他叫我冉冉。”霧氣笑了笑,話裡帶著一股不自知的甜蜜。
“什麼苒苒,我才是苒苒。”她抬頭,一臉不滿地辯駁,雖然父親與軒哥哥都稱她為苒兒。
“呵呵,你我還分什麼彼此。”冉冉似乎是覺得有些開心,發出銀玲般的笑聲。又正色道:“你來了,我也該離開了。你要好好照顧他,要試著去了解他,要相信他,你要記住,你們的緣……”
“哼,小丫頭。”帶著一絲寵溺的語氣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擋住了冉冉輕輕寥寥的聲音。然後,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鼻尖被人輕輕碰了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誰?”好真實的觸感,待回過神來時,冉冉已經講到最後了。
“否則,你們的緣分便再不復。”
“啊,你剛剛說的他是誰啊?還有如果什麼?”亦苒兒四處追問著虛無飄渺的空氣,怎麼就錯過了關鍵一段。“喂,你還在嗎?你回來,把話講清楚,他是誰啊?他是誰啊?喂,喂……”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的表忘了留個抓哈
☆、她,捨得嗎?
夜色下,有黑影從側君苑的視窗一躍而出,沿著月光的痕跡飛身上了屋頂,飛簷走壁,轉眼間已進了昭華殿。
“你出來……”亦苒兒夢中驚醒。冷風,從大開著的窗戶大咧咧地吹進;紅色的床縵;於風中盪漾出一支一支不知名的舞蹈,索繞她的視線。
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