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苒兒感覺到脖脛間的痛楚,心裡陣陣焦急。墨塵殤出去巡查軍中的傷兵了,一般不到傍晚不會回來。再這樣下去,她不被二孃一刀結束生命,痛也痛死了。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二孃注意到亦苒兒的眼神,淡淡提醒,注意到她脖脛邊的血跡,手中匕首鬆了鬆。“我這次來,只是奉康國殿下之令,來告訴你一些事罷了。”
“黃影?他讓你來告訴我什麼?”亦苒兒皺眉。
“如果,想要結束這場戰爭,就拿著這個令牌去康國軍營找他。”二孃說著,將手中一個銀色的令牌扔到了亦苒兒面前。
亦苒兒蹲下身子,看著地上的銀色令牌,上在印著一些奇怪的花紋。她並沒有仔細看,也沒有伸出去撿。
“殿下還說了,若是你不在乎整個殤國的存亡,完全可以將這個令牌交給墨塵殤。”二孃提醒。
亦苒兒愣在原地,令牌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她手中,冰冷的令牌,炙熱的手心,還有一顆曾經炙熱現在卻冰冷的心,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墨塵殤所為……連二孃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墨塵殤從外面回來,就見亦苒兒獨自一人蹲在地上發呆,有些好奇:“你怎麼了?”
亦苒兒站起,頭有些泛麻,扶著桌子坐下:“大叔,我問你一句話,你老實回答我,好嗎?”她必須親自確認一些事了。
“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墨塵殤摘下帽子,來到桌邊坐下,握住亦苒兒有些冰冷的小手。“手也這麼冷,是不是受凍了?”
“大叔。”亦苒兒神色冰冷,“那天我昏迷後,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墨塵殤一驚,低下頭觀察了一會亦苒兒的眼神,但見她表情漠然,兩眼卻是晶亮晶亮的。疑惑問道:“你今天見過誰了?”
亦苒兒將他的反映全數看盡了心裡,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是不是做錯過一次,便再也沒有機會了?”她問。
“苒兒,這是規矩,是師父訂下來的。再說,我不是也給他們機會了嗎?”墨塵殤顯然以為她是在講青綠兩影犧牲的事。
“規矩。”亦苒兒站起身,喃喃自語。“我知道我沒有權力追問什麼,也不能怪你什麼,只是,我沒有辦法做到你那般淡然,心裡會難受。大叔,儘管這其中陰謀叢叢,但是,我們誰也不能否認,落少,在拯救你大哥這件事情上,是出了力的。”
“落少?”墨塵殤心裡鬆了一口氣。
起身從身後抱住亦苒兒的腰,輕聲道:“苒兒,落少的事只是一個意外,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他的命,你知道刀劍無情。至於,落府,它不能留,特別是我將大哥從裡面救出來後。況且,落府在這幾個國家中的地理位置已經決定它的去向,不是我,也會有別人會吞掉它。我讓紫影做這一切前,已經疏開落府裡的人了。”
亦苒兒沒再答話,任由墨塵殤抱著,一動不動。
第二天,墨塵殤臨出門時,亦苒兒問了一句:“大叔,這場戰很難打嗎?”
墨塵殤聞言轉過身子,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你只管好好照顧自己,其它的事,有我在。”
亦苒兒開始將二孃帶過來的令牌藏在枕頭下面,藏在床頂上,藏在床底下……她想,他應該相信墨塵殤,相信他的“有我在。”相信他會處理好一切,如果他知道,是一定不會讓她去冒險的。儘管,殤國帶回來的傷兵依舊與日俱增。
這樣的日子一直到墨塵殤帶傷回來,亦苒兒看著他手臂被狼咬出的一道血淋淋的傷口,腦海浮出黃影輕鬆指揮群狼的那一夜,急急忙忙跑出了軍營。
澄影不在,叢棋正坐在桌邊寫藥方。
“叢棋,士兵受傷的情況是不是很嚴重?”
叢棋抬頭看了亦苒兒一眼,輕嘆一聲:“我行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