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情的人,到了這個年紀,竟突地被摸不清頭緒兒女情衝暈了,真是不可思議。這幾天我一直試圖忘掉那個小尼姑,可怎麼也做。她的影子猶如畫兒進了我的頭腦裡,弄不去了。”
彈琴人仍然無語,她最厭聽人談情,更不想在晚上與一個男人什麼兒女情。她心裡煩,而且問,不知怎麼才能平靜下去。
腦中靈光一閃,她忽兒笑道:“左大俠,普天之下,就你一個人會‘逍遙功’?”
左雲搖頭說:“不,中律門主薛不凡也會。不知他練得怎麼樣?”
彈琴人笑道:“這就奇了。‘逍遙錄’為你所得,他怎麼也會呢?”
左雲嘆了一聲:“你道我的經歷,也就不覺奇了。他有會的條件。”
忽然,西面客房裡一聲慘叫,把兩人驚了一跳。他們奔過去,見客房的門口躺著一人,太陽穴上插著一匕首,血在向外流。
匕首有三寸長,較窄,明晃晃的,上面有三個字:中律門。不用問,中律門下的手。
左雲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中律門已向不願人夥的天下武林人大開殺戒了,不知要有多少正直之士死於非命。他眼前虛影一閃,地上躺的人彷彿變成了他。這對他無疑是一種折磨。彈琴人也知道怎麼回事,說:“恨不今生為男人。”
左雲的臉一陣發燒,低下了頭,不過他心不服的,你是男人又怎樣呢?說不定也會和這人一樣死在利匕之下。我是個男人吧,也不是沒骨氣,還不照樣要低頭?人感慨好發雄難做。他相信這是沒人能否定的真理。
客店裡亂起來,人們聚在死者周圍,說三道四。忽然,一個冷森的聲音傳來:“你們快點滾回各自的房裡去,不然我全都把你們送上西天。”
他的話比洪水滾來還靈,圍著的人頓時跑了個乾淨。
左雲在一旁有些猶豫,是藏還是出呢?
躲,顯得自己太軟弱,怕死;不躲,麻煩馬上就來,猶如夜來天就黑一樣快。
他正在彷徨,那人發現了他。
“左雲,我正在找你,想不到在這晨碰上了。很好,你今晚上要有個交待。”
左雲知道了對方的身分,心頓時一沉,“萬妙老祖”李彤可不是好惹的,這下麻煩了。
他哈哈一笑:“我並不欠你的帳,交待什麼?”
“走連個招呼也不打,這至少是失禮吧?”
“我去的時候也不打,這至少不是失禮了吧?”
暗處的李彤冷冷地一笑,內氣充沛之極:“假如我的看法與你不同,那就麻煩。”
左雲說:“我向來不怕麻煩,我的劍也不怕麻煩,不知你對此有何看法。”
李彤道:“我從不當場產生想法,幾天之前我就你選擇了去處。”
左雲沒有理他,心下暗思,這老傢伙號稱“萬妙”,所有的“妙”都被佔去了,那自己豈非不妙?他到底什麼最妙呢?這難住了左雲。
這並非左雲孤僻。而實則李彤“妙”知情者太少,所以他無從想起李彤的拿手戲。
而李彤對左雲的情況瞭如指掌,這樣,一開始左雲處在不得的地位上。
彈琴人卻忽地替他打了氣:“左大俠,你的輕功蓋世無雙。他替價錢選擇的去處只能是一廂情願,你證明給他,你是不可輕視的。”
左雲苦笑了一聲,仍沒有言語。彈琴人的話也不是沒道理,但他卻不敢樂觀。人老輪深,誰知他的武功深到什麼程度呢?
在他片刻沉默中,彈琴人忽覺他不如吳暢硬氣。他對什麼人都不在乎,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你比他成名早,經驗足,怕什麼呢?
她不知吳暢與左雲不同。吳暢是感覺好,樂天派,不深沉;左雲是城府深,顧慮多,心中無數。吳暢目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