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被子矇住臉,努力不讓自己去呼吸那些味道,可是空氣裡的因子還是數以億萬的鑽進他的鼻腔。
這一次不是洗衣粉的味道,更不是潔廁精或者洗潔精的味道,而是一種幽香,劣質沐浴露的方向。
還有最平常的肥皂,混合在一起。
幽香侵髓入腦,高富帥明明自詡為正人君子,可是腦海裡還是止不住浮想聯翩。
塗菲媛那張小可愛的臉在他腦海裡逐漸放大,漸漸往下慢慢挪……
十八歲的男孩子羞恥地蒙著被子,心中糾結無比,他無法接受這樣不堪的自己。
塗菲媛穿上乾淨的短袖和短褲走出來,兩條腿又長又白。
高富帥透過被子縫隙,悄悄睨著她的腿,再往上,微微起伏線條,白皙的胸膛,細而直的脖頸,忽然想起來,有本書裡說,上海女人被稱之為粉蒸肉,看她這會兒洗完澡出來,渾身被水汽蒸得粉粉嫩嫩的,真的很像外婆剛拿出蒸籠的粉蒸肉。
瞧那腦袋上還冒著白煙兒呢。
他鼓起勇氣掀開被子,剛喊了一聲:“粉蒸肉!”
一下子又縮回被子裡捂住嘴,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怎麼叫錯名字了?
塗菲媛正在擦溼頭髮,聽見他喊,好奇了一聲:“粉蒸肉?你想吃粉蒸肉?”
高富帥一聽,趕緊順勢下坡,“對。”
“這……”
塗菲媛蹙眉,有點為難。
“不好意思……排骨太貴了,七八上十塊一斤呢,我沒有那麼多錢。”
如果想吃點別的,還可以。
“我不是要你買。”
高富帥趕緊解釋,他怎麼可以佔她的便宜。
“我……”
“你等等吧,等我把考完試,我就出去找工作,當一陣服務員。”
饒是如此,塗菲媛也還是想盡量滿足他。
誰讓他那晚在江水裡,把自己背了那麼遠,背上岸。
現在人家落難了,她怎麼能袖手旁觀?
“當?當什麼服務員,你才多大!”
高富帥一口否決,“不準去!”
塗菲媛目瞪口呆地望著他,他還管起自己來了?
“這是我的事情,你只是個病人,沒有權利管我。”
高富帥躺在床上,單手撐著頭,斜眼睨她,好傢伙!長得挺妖孽的,劍眉星目遺傳爸爸,懸膽似的鼻子和鮮紅欲滴的嘴唇隨了媽媽,那小眼神,看得塗菲媛心裡一陣陣發怵。
男人勾了勾手指:“過來!”
塗菲媛嚥了口唾沫:“幹嘛?你想幹嘛?”
高富帥眨了眨眼,放電似的:“叫你過來,就過來!”
小姑娘披著溼漉漉的頭髮,手裡還攥著一條毛巾,慢慢挪過去:“啥事?”
高富帥忽然起身挽住她的小肩膀,將她往跟前一帶,壓低聲音,“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現在就出去說我是你勾結姦夫打殘的。”
“啥!”
塗菲媛一咋呼。
“你咋這麼不要臉,我對你這麼好。”
高富帥捏了捏發酸的脖子:“總之,你乖乖聽我的話,不然……我就……”
他把舅舅教他的一點小把戲全用上了。
高富帥覺得自己是為她好啊,她還沒成年吧,怎麼可以出去當什麼服務員,上回還冒冒失失地往江水裡淌。
“哼!”
塗菲媛把毛巾往他身上一甩,氣呼呼地去將一個鐵架子摺疊床拉扯開,鋪上被褥躺上去,順手關上燈。
燈關上的那一剎那,高富帥剛想跟她說晚安。
女孩忽然冒出來一聲:“你啥時候離開!”
高富帥氣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