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握住了他寬厚的手掌。
“我從十王府出來,多虧了杜小姐的胡鬧,後來敬王找到杜府來,又是杜三爺幫著我逃脫的。他曾和我說,敬王御極,勝算有五成,如果杜府不插手,那麼勝算會變成七成。剩下三成,一成在太子,一成在皇帝,一成在老天。”蘇可握了握邵令航的手,“敬王的預謀勢在必行,回不了頭了。”
邵令航反手將蘇可的手掌攥於掌中,輕輕晃了下頭,“沒有我,他自己的勝算到不了五成。”
“可他不會放棄你的。今日是我,明日或許就是侯府,後日或許就是宮裡的貴妃——”提起貴妃,蘇可的心猛然一抽。誰都不是完全的好人,誰也都不是徹底的壞人。大是大非面前,蘇可告誡自己要分清主次。可是洛芙是她揮之不去的心結,對於貴妃,她做不到放下,可貴妃畢竟是邵令航的姐姐。
姐姐……
“怎麼了?”邵令航捧著她的臉揚起來,“臉色怎麼突然就不好了?我知道你擔心,但你也知道敬王勢在必行,所以我們根本不能逃避。既然逃避不了,可兒,那我就迎上去。敬王御極並不是壞事,只是罪在逼宮,罪在逆反。我身處這樣的位置,許多事註定逃脫不了。你不必自責內疚,就算我們從來不認識,到了今日,敬王也有能力來要挾我。所以,蘇可——”
他突然坐直了身板,握緊了她的手,神色鄭重,“蘇可,我會想辦法將你送走。只有你是安全的,我才能放心去做別的事。成了,我帶著八抬大轎去接你回來。敗了,我們毫無瓜葛,你不必受任何的牽連。”
事到如此,他仍舊惦記她的安危。蘇可喉頭髮緊,胸口疼得窒息。是不是那句遠走天涯成了他的心魔?在他心裡,她的離開是最後的退路。她是逃離的那個,是躲起來坐享其成的那個。
不不,她不是那樣的人。
當初的話只是為了冷卻他對於她過於炙熱的感情,而現在,她和他在同一條船上。中間隔著無數的人,她可能來不及走到他身邊,船就已經沉了。可走到這一步,生死與共成了這份感情裡最大的考驗。她怕嗎?
不怕的。
蘇可傾身上前,雙臂一環,緊緊抱住他的脖頸。
“邵令航,我會走,但我不會離你太遠。我還有我的事要做,外面的風雨我無能為力,你自己去扛,但你身後的支撐,我去替你修補鞏固。敬王那裡是瞞不住的,你去和他攤牌,至少讓他的人不要再盯著我。”
她的臉貼在他耳邊,呼吸噴在耳廓後頸。邵令航的脊背陣陣酥麻,聽著她說的話,心裡充盈的感動讓他驟然崩潰。
他將她從肩頭扯下來,捧住她的臉親吻在她的唇上,只是一下,然後呼吸抵著呼吸,聲音帶有哽咽,“可兒,你不必為我做什麼,你好好活著,就是對我最好的支撐。”
捱得這樣近,蘇可都看不清他的臉。她淺淺笑著,輕蹭他的臉,“你太小看我了。如果我不能做些什麼,我不會讓自己走在你的身側。從我們認識那天起,我就是這樣的人,你知道的,你明白的。”
知道嗎?明白嗎?
邵令航找不到答案,他捧起她的臉,似乎想從她染著春水的眼眸裡尋到什麼。可那春水激起波瀾,扯著他的心,拽著他的魂,讓他沉溺在這春水裡,找不到任何出路。
他將唇印在她的唇上,起先只是輕柔的淺啄,隨後滿漲的潮汐,瞬間將他覆頂。
他的手臂攬著她纖細的腰肢,用力一提,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蘇可退無可退,整個人被按壓在床板上。呼吸被奪走,心跳被奪走。她張一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奪走唇舌。她的腦子很空,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逐漸加重的吻上。好容易空氣再次被吸入肺中,那溼潤的唇舌又移向了她的頸項。
“邵令航。”她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