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這裡面或許是有什麼事,但此刻沒工夫和董媽媽解釋流言之事,硬著頭皮去了擷香居。好在早上剛清點了皮子,什麼動物的什麼花色的,她都還記得。三太太當著老夫人的面要給她什麼難題,兵來將擋吧。
但是老夫人那裡靜得出奇,廊廡下站著不少人,除了老夫人和三太太的人,竟然還有四太太的人。剩下幾個眉清目秀的,蘇可就不認得了。
老夫人跟前一個叫白露的大丫頭站得最靠近門邊,瞧見蘇可沿著遊廊走過來,忙擺手,又指了指屋裡,意思是屋裡有人在說話,不要打擾。蘇可自然會意,悄聲過去立在了三太太的丫頭旁邊。
剛站定,屋裡就傳來了老夫人氣急敗壞的聲音,“你是要氣死我!”
隨即一個渾厚低沉的聲音說道:“孩兒不孝,惹母親生氣了。”
蘇可聽到這個聲音,只覺耳朵嗡的一聲耳鳴,周遭什麼聲音都沒有了。她有些慌,又覺得是自己聽錯了。剛才將人認錯了,這會子定也是將聲音認錯了。否則這幾下裡對上號,舟公子難道還是老夫人的兒子不成?
那是三爺?四爺?還是……
蘇可怔怔地,心裡產生恐怖的念頭,怎麼都揮之不去。她下意識向前探了些身,想要更清晰地聽一聽屋裡那聲音,但有人突然從後面推了她一把。
蘇可站在廊廡的最邊上,腳邊就是三級臺階。推搡的這一把力氣不大不小,卻讓她整個身子失去了平衡。腳順勢要踏出去支撐,可惜沒有落腳處,一腳踩空,眼睜睜看著視線裡的事物都開始傾斜,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摔下去的時候,身後有人大喊了一聲:“可兒姑娘……”
這一聲,屋裡屋外的人都聽見了。
☆、第024章 她是他的女人
繼“你是我的女人”後,邵令航在昨晚又悟出了第二個道理。
其實這十來日很忙,後宮風向不定,前朝流言紛紛。貴妃派身邊的太監來傳話,囑咐他務必謹慎小心,不要強出頭。倘若皇上召見,能避就避,來日方長。
邵令航自然明白貴妃的意思,只是皇上步步試探,一味避讓並不能消除皇上的猜忌。幾次下來,邵令航破釜沉舟,直言表明了立場。
“九皇子還小,以後還需太子的庇佑。太子少師這個職,雖是虛職,也不免群臣議論,更會讓太子顧忌。北境之戰一打四年,臣離家也有七年之久,如今臣賦閒在家便是盡孝之時。與此,正好韜光養晦,待有戰事,臣鞠躬盡瘁。”
此話或許真的打動了皇上,權衡再三之後,皇上收回了正二品太子少師的職,給了他從一品左軍都督府同知一職。
虛職升為統兵。瞧著似乎是放下了戒心。
同僚聞訊都前來恭賀,外院酒席接連幾日都沒有斷過。邵令航觥籌交錯之際,猛然發現這幾日似乎都沒怎麼瞧見侯府的大總管。這肯定不是偶然,但細想也能明白福瑞是在故意躲著他。
這就有趣了。
福瑞是他的人,他不在家的這些年,手中的實權幾乎都被架空。如今他留在京中供職,正是福瑞翻身的好時機,沒有任何道理要躲著他。那唯一讓福瑞忌憚的,應該就是他塞過去的那位“姑奶奶”了。
“近幾日應酬抽不開身,也沒有過去,她怎樣了?”好容易閒下來的邵令航找了福瑞過去說話,也不拐彎抹角,直剌剌地問道。
福瑞心知躲不過去了,但也不能全說實話,只得真真假假應付著。“脾氣還是倔得很,每天從府裡下了值回來,除了吃飯時張張嘴,話都不肯多說一句。先頭幾天人很憔悴,前兩天突然來了興致,下廚炒了兩個菜給我們,說了些瑣碎的事情。但過後還是老樣子,躲在屋裡不怎麼出來。”
“炒了兩個菜?”邵令航抬了抬眼,“什麼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