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腿就跑了。
再後來,我見識過各種超市方便食品劫案,街頭飛車搶劫提包案,地鐵強搶美女照片案,甚至還有男廁所暴露狂爭奪底褲案,數不勝數。當現場人人都鬼哭狼嚎驚慌失措的時候,我漸漸養成了趨前近距離觀察劫匪的不良習慣,人家總是對我視而不見,或者湊太近了被隨手一把撩開,接著就說:“奇怪,怎麼好端端的刮陰風?我們撤退吧。”於是這多年以來,倘若我自認是警察局目擊證人排行榜第一,實在無人敢人第二。就算數量上有人旗鼓相當,也絕對不會在細節提供上精準到我這個程度:遇到一個不太講衛生做愛後不洗澡的傢伙,我可以第一時間告訴警察去哪一區逮他——得大大和BEN的資料分析之助,每個區的貨色種類是合乎顧客消費傾向而佈置的。
這些在我生活中猶如出街吃飯一樣平常,雖說不是天天都有,一段時間總還是來那麼兩次。其中最大的一餐發生在傳統的搶劫重點區域:銀行。我終於看到了貨真價實荷槍實彈的匪徒,個個凶神般,進門就一梭子打壞了攝象機,命令全部人士趴下,然後喝令銀行內的人開門楫盜,開始收拾現鈔。本來我也嚇得戰戰兢兢和大家一起趴著的,可是不巧記起來,這是發我工資的銀行啊,今天要是錢被他們拿走了,我還要給歷歷買奶粉呢。一念至此,我只好爬起來,上去跟匪徒講:“喂,留六千塊給我行不行?我今天發工資呢?”那位仁兄瞪了我半天,居然答應了,我真的拿了六千塊就走掉了,雖然百思不得其解,還是非常興高采烈,當然後來千千告訴我說,那是因為我帶的那臺掌上電腦及時捕捉了對方的腦電磁波,篡改完以後又發回去,人家當時眼中看到的,其實是他老婆。該老婆一定是母夜叉一級別的人物,因為這才可以解釋,為什麼匪徒給我錢的時候,不但誠惶誠恐,而且頭上冒汗,一再嘀咕:“我沒亂花,全部的,全部的。”然而無論以前有多少大的搶劫陣容經過我的眼,今天來看,都是小巫見大巫。你有沒有見過,一臺持AK47的洗衣機,以及它身後浩浩蕩蕩,殺氣騰騰,武裝到牙齒,只能以鋼鐵方陣才能形容其威勢的一大群——家電?
一分鐘以前,我是條死狗,而且很快要變成一條更死的狗。可是一分鐘以後,我變成了吃狗肉的,而我的盤中餐們一起目瞪口呆看著門外。凡是我們可以想到的,市面上可以看到的電器,統統亮相,並且持械!像大大以出水管卷槍的姿勢還是普通的,我家的鼻毛器個子那麼小,硬是和剃毛球器協作,一起頂了支沙漠之狐進來,顯然它們是臨時上陣,沒有經過什麼正規軍事訓練,否則為什麼槍口居然是朝著自己人的?
此外冷兵器的愛好者也不少,比如我們家牙刷的屁股上就綁了一把小匕首,亮晶晶的,雖然不大好走路,看起來還是很威風的。而傳統暴力愛好者,電鋸大人,不知道怎麼找到一大幫堂兄表弟,在電器大部隊湧入之後,軍威整肅的排成一行,整齊劃一的卡卡卡卡作響,衝了進來,而且非常訓練有素的搶佔了包括天花板通風口,廁所門等戰略有利地區,形成一個半扇面的包圍區,把諾曼諸人包在其中。當大家都到位之後,這一切的關鍵人物——電器…BEN施施然從走廊上走來了,笑死我,它的USB介面上居然插了一條白羽毛,一進門,蓋子一開啟,它好整以暇的對諾曼道:“BEN,MY NAME IS Ben。GUANG EN秉承他一貫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風頭主義對著諾曼大擺特工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