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是因為我的弱小,讓你可以毫不放在眼裡嗎?”
“不,你比我見到的任何一個流星街的人都要危險,雖然年齡還小,但是成長的比任何人都要快,我絲毫不懷疑,你可以在不久遠的未來輕易地撕裂我的喉嚨,或者刺穿我的心臟。”
“那麼,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只是想要說而已,想要告訴你,看你成長到哪一個地步,非要說的話,大概是你的存在太像我心中的那個人了。”
“誰?”
“柯特。”
“……”女人的回答,讓男孩陷入沉默,他記得她就是被稱為'疾馳之風'的,名為柯特的存在。
“柯特不是我的名,柯特,這個是我最想珍惜的人,所擁有的名字。你擁有和他一樣,寂寞且深邃的眼睛,也因為你的存在,讓我想起了在這二十多年的日子逐漸遺忘的一些事情。”女人毫不在意的笑著。
“那個人……”
“恩?”
“那個叫做柯特的人,不在了?”
“你問的真直接,我也不知道,我沒有找到他,我甚至連他是否活著都不知道。”
“真愚蠢。”
“喂,小鬼,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直接,他可是我小時候美好的夢啊!”女人暴怒,完全不顧他傷者的身份,將他扔了出去。男孩嘟噥了兩句,就離開了。
但是即便這樣,男孩也願意在受傷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去找她。出現在她的身邊。女人的暴怒是短暫的,也大概是在流星街的日子太過孤獨。兩個人就經常這樣閒聊。
男孩發現了,女人經常性的短暫性失神,迷茫且心不在焉的狀態。彷徨的日子,男孩也喜歡在女人不遠處找一個空地坐下,即便安靜沉默的不說話。順著女人目光的方向可以看見,將流星街與外界隔絕的廢棄鐵柵欄。
“喂,小鬼……”
“不要叫我小鬼!”男孩第一次露出鮮明的厭惡情緒,說不出為什麼,但是就是討厭女人這樣叫。
女人怔了怔,隨即笑了起來,“那麼你希望我叫你什麼呢?我似乎也從來沒有聽過你說你的名字。我叫做柯特。”
男孩突兀的沉默了下去。隨即又抬起冷漠的面孔,“那麼,你又為什麼告訴我你的名字,你難道不知道流星街這樣做的含義。”
女人被他突然的敵意弄得沒有話說,有些茫然的看向遠方,“也是呢,人老了,寂寞久了也會變得天真。”明明看起來年齡不過二十多,卻故意用滄桑口吻的嘆氣,即便知道這是她奇怪的習慣,目光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停留在她的身上。“你不用在意我說的話,名字什麼的,你不用告訴我,正如流星街永遠沒有信賴。”
男孩張了張口,他知道女人誤會了,可是卻沒有發出聲音,儘管是想要解釋什麼,不是他不說名字,他自然知曉流星街告訴名字的含義,那是毫無防備的將後背賦予對方的信任,如果可以他也想說,可是……“我沒有名字。如果這樣你也願意信賴我的話。”最後他將頭扭過去,不去看女人的臉。
是的,被祖母抱離家族的他,連擁有姓名的權利都沒有。因為沒有人會正經的叫他,也絕不會有叫他名字的人。
原以為會得到那個叫做柯特的女人的嘲笑,可是沒有,腦袋上面一沉,是誰將手放在他的腦袋上?“真是倔強的小鬼啊,沒有名字就沒有名字吧。信任這種東西,難道會因為沒有名字而改變嗎?”女人無奈的輕笑。
男孩不解,他沒有名字,就等於沒有付出與她同等的信賴,這樣的他也可以值得原諒和信賴的嗎。真是奇怪的傢伙,也許總有一天她會為她的天真後悔。
彷彿察覺了男孩的目光,女人惱怒的伸手拉扯著他的臉,“敢嘲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