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哪有什麼兩全其美的事情?文啟,你終究不明白這個世間,終究不明白什麼是修行!你看看蘇長白,即便是參加了春秋戰又如何?即便差點成為一方君王又如何?現在的他,還能活多久?可悲可嘆!
如此強大的人終究要變成一抔黃土,豈不是可惜?像你我這樣的修行者,最後不都是為了求仙,求長生?人,活在這個世上終究只是一個人,所謂的親人與朋友,又怎麼會存在?這些只不過平庸的人才會擁有的東西!
最簡單的例子,你看世俗中的帝王,哪一個有親人,哪一個有朋友?我們修行者豈非比帝王家的爭鬥更加殘酷,不為己,何以存在?一個丁香而已,有什麼不能捨棄的?”
蘇長白看著師祖,淡淡地說道:“之所以覺得整個世界拋棄了你,是因為你已經拋棄了整個世界。這是世間值得去追求的東西太多,若是將**與追求混淆,終將墜入黑暗。修行路上多枯骨,多數都是自己葬送自己。”
“活著,強大,才有資格說話,歷史從來都是由勝利者來書寫。”
蘇長白笑了,說道:“歷史關我何事?但求此心安,但求此興盡。”
趙文啟沉默著,聽著兩位長輩的話語。
“文啟,何必猶豫,放過我還是救丁香,你只能選一個。”
微微抬起了頭,看著這個長輩,趙文啟堅定地說道:“母親已經被你害死了,你沒有資格再來當我們的爺爺。現在,你又要殺死丁香來成就你的修行大道,我只能阻止你,或者——殺了你!”
“你跟你父親尋山一模一樣!太弱了,根本不可能在修行之路上走的長遠!”東來山的老祖淡淡地說道。
“林子,回來吧,我已經好了,不必求什麼靈丹。”蘇長白微笑著說道。
其實不論林子強不強奪丁香,最後還是會上演這一幕,所以蘇長白並沒有生氣,只是覺得有些對不起林子。他這一生,對不起的人實在是太多,已經對不起了她,他不想再對不起任何人。
看到蘇長白的臉色之中已經沒有了碧黃色,較之前有了很大的轉變,林子皺了皺眉頭,忽然之間有了一些猶豫……
忽然,林子好像向著蘇長白那裡輕微地動了一下!
東來山的師祖動了!
氣海境空明的靈壓一瞬間爆發,沖天而起,像是從天投射下來的一根擎天柱一樣,一瞬間撐破了深厚的雨雲,攪動了這裡的風雲。
師祖竟然在第一時間放棄了丁香,向著林子抓去。這麼近的距離,連一瞬間都用不了,就可以輕易突襲到,加上林子沒有任何的防備,完全可以一招殺死她。
在同一瞬間,趙文啟便閃了出去!向著自己的妹妹丁香閃了過去,不論如何,他都要在第一時間保護丁香。
左手上的黑死咒湧動,王石的眼睛突然出現了深邃的漆黑,緊盯著正在移動的師祖。在王石的眼中,東來山師祖的動作在分解,十分的緩慢。
王石的手微微一動,右手拔出了妖刀厭殺。
頃刻之間——出刀!
平靜的一刀,沒有任何的響動,甚至都沒有產生一絲的風。
蘇長白的眼睛突然眯了起來,看著這把他都無法拔出來的刀,看著妖刀厭殺驚世的一刀。
第一刀!
已經沉寂了多年的第一刀!
妖刀——厭殺!
好似這世間的一切都已經停止,唯有這把刀還在動!
一瞬間而至!
東來山的師祖甚至都未曾看到刀光,沒有感受到絲毫的危險,身子便在前進之中分成了兩半。
林子這時剛剛反應過來,立刻閃了出去,然而撲到她面前卻是師祖的上半身。
鮮血剛剛飛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