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嗅她的發,手指緩緩穿行其間,惹得蘇辛一顫。
“你拿那畫像找我何意?”
蘇辛“呃”了半天,看向他,“你看到了?”
“嗯。”
“那那個小冊子呢?”
“還未及細瞧。”
蘇辛一下子扒開他的手,“那你給誰了?”
晉蘅不知她為何如此大反應,“交給葉萊了。”
蘇辛定了定神,一把推開他,心說,著了美人計,差點就忘了他的罪行,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哪。
蘇辛定定地瞧了瞧他眸子裡她的影子,咬咬牙,對那一雙小影子有絲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意緒。
晉蘅卻很自然地以為蘇辛是在定定地瞧他,瞧得他心裡揪揪扯扯的,盡是少年心緒,一把扯過她遮住那雙眼睛,“要看我就好好地瞧,不準那種眼神。”
蘇辛撇嘴,“見過自作多情的,沒見過這麼自作多情的,戀你的人太多了,就以為所有人都戀著你?姑娘我不過藉著你的眼珠子照個鏡子,哪兒就來的什麼‘眼神兒’了?!便是有,也要留著給值當的人,豈會浪費在你這麼個……”
晉蘅覺得早晚有一天自己的心緒會徹底麻木,如此反反覆覆,高低難測,恰如剛過了一座山,不幾時,便不知不覺重又登在了另一座峻嶺的半腰,上不得下不得。誰堪受得幾時?
奈何,事實證明,他的情緒彈性還真不是一般的好,莫非皆該歸功為他師父打小兒教導得好,養成了他一副風雷不動的好脾氣?
“休得胡說!”他緊抓著她手腕的手微一用力,打斷她唧唧呱呱令人心內抽痛的話,“我是你夫婿!”
蘇辛“哈”了一聲,“叫你夫婿的多了去了。”
晉蘅切齒,咬著牙堵上她嘴——他發現這招他已用得熟滑,不知不覺便能使出來。也好,既解氣,又享受,何樂不為?他想,這便該叫作“欺負”吧?欺負死她……
聞得人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怎麼他們就要這樣不迭不休地吵下去呢?“床尾和”……想著想著,差點又著了魔……
蘇辛忽然覺出了男人的劣根性,既要求這又要求那,時時管著你,還要隨性所致地吃你豆腐!
“你再吃姑奶奶豆腐,姑奶奶就、就……”
“天經地義。”
蘇辛半晌無語,著實掙不過,吼道:“姑奶奶就統統從別人那裡吃回來!!”
晉蘅瞬時頓住,滿臉黑線……
過了半晌,二人靜靜地躺著,蘇辛問,“你剛剛怎麼了?臉色白煞煞的,怪��說摹!�
“你是因害怕才那樣瞧我的?我以為你是關心所致。”
“所以才說你慣會自作多情。”
晉蘅心裡更不舒服,他甚至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不知何時,他已開始對自己極不自信了。
“無事。”頓了頓,終是對著她不甘心,“若我入魔成了個廢人,豈不於你更好?到時我定會放了你,讓你遠走高飛,再相見都是不能。”
蘇辛心裡一滯,側過身就照他手臂上一擰,“你說這些是為了讓我心裡不好受?你好端端的,怎就會成了廢人!”
晉蘅看了她半晌,“那你以後也莫再動不動就要死要活,咒自己豈是好玩兒的?”
說罷起身,將被子給她掖好,“昨日之事我且不去追究,但下不為例。”轉身之際,到底不放心,“你是我的妻子,只要我還好好的,就別作他想。”
蘇辛一愣,晉蘅人已去遠。那句似是而非的承諾般的話語,就像是風中的花香,仔細去聞,卻反倒抓不住痕跡。
她的心有些癢癢的,卻到底沒著沒落,愈想愈漸煩躁起來,頗似小孩子明明看見了玩具就放在櫃子頂上,卻偏偏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