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事情並未像蘇辛計劃好的那樣發展。她期待的自由解脫和不由自主對之猶豫緊張的那場集體婚禮並未如期而至。一切皆因,敲定婚期的第二日,也就是婚禮的前一日夜裡,墨蓮歿了。
聽說她足足折騰了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臨去時眼望著晉蘅,似有千言萬語,終是一句也未說出來,便鬆了緊攀著晉蘅衣角的手……
蘇辛且驚且愁且莫名舒了一口氣,她斷不肯相信墨蓮真就會這麼簡單地去了,尤其是杜皮球竟先自走了之後。最可能的就是,死的是那個與她有一面之緣的假墨蓮。想到此,蘇辛不禁皺眉心寒,她一向不想與此等人間暗事相遇,卻不料,當一切發生了之後,只來得及讓人嘆一聲“不期而然”。那位扮假的姑娘也實在可憐,想來背後也是一段淒涼的故事,如此人生,卻是欠了誰?
婚禮自是取消,聽說晉蘅聞知蕭妃所為,竟第一次紅了眼,甩袖而去。而全府自晉蘅而下,皆陷入一片哀亂之中。晉蘅不允人動墨蓮一下,竟是徑自抱著她快馬出府而去。對此上了年歲的老管家在追到大門口望而不及後搖頭嘆道:“人都已經涼了,王爺怎就想不開呢?”蘇辛心中一悵,他竟是情深至此麼?
本以為事情暫時皆放下一段落,整日裡見著王府裡到處掛了白幔,常有人前來弔唁,似是沒了女主人一般。而奇就奇在,沒有靈堂,沒有棺柩,沒有牌位,連男主人也沒有……蘇辛頗想見見蕭妃會客時臉上的表情,是氣是怒還是喜?而她也更確定地知道,墨蓮之於晉蘅的重要,似是天下皆知……她不禁想起前段日子關於自己的謠傳,不知那起傳得甚神的人們是抱著怎樣的態度來定位自己的呢?一段風流韻事,一個有趣的新歡?一個滑稽活潑的點綴,點綴晉蘅那閃閃發光的名字……
晉蘅於次日夜裡回府,臉色沉鬱,進門便踢翻了一個化紙的火盆,登時火星四濺,唬得那丫鬟團在當地。
他並未將墨蓮也帶回來,成為了後來人們紛紛猜測談論的一個謎題。
恆王府的白幔只掛了一日,一場盛大的喪事未曾開始便已偃旗息鼓。
這幾日,蘇辛倒是覺得同屋的秦兒瞧自己的眼神兒有些不對,時而怨毒,時而悵惘,自己盯回去,她便訕訕地笑笑。蘇辛自覺這幾日心情也有些低落,不願同她一般見識,更不願自找不快,遂不予理睬,任憑她瞧去,左右不會瞧少了二兩肉,怕什麼?
而那小梅,是自上回替她包紮過傷口後就鬱鬱寡歡,對她愛理不理,這幾日更是幾乎連三句話都沒說到。蘇辛覺得奇怪,卻也沒什麼所謂。
偏這一日早起,迷迷糊糊間聽二人嘰嘰咕咕,似是在低聲爭執什麼事情,她翻了個身,那二人便戛然而止。蘇辛覺得不對,坐起身,見那二人只是對視一眼,便各自出了房門。蘇辛皺皺眉,卻毫無頭緒。
一整日無甚特別,只是眾人近時已都少了欺負她的心思,估計是變故太多,心情受到了影響。蘇辛倒也樂得清淨。
晚間,蘇辛見小梅望著自己,上前笑道:“小梅做什麼這麼看著我?可是想跟我說什麼?”
小梅慌道:“沒、沒什麼……”說罷便掉頭往一個盆子處走去,“我、我去打些水來。”說罷急匆匆出去,正撞上回來的秦兒。
那秦兒一驚,豎起眉來就罵:“你做什麼慌慌張張?!”
小梅不知為何,竟一下子哭出來,扔了手中水盆,狠推了秦兒一下便奪門而出。秦兒好懸被推倒,踉蹌了兩下方才站穩,瞧著遠去的小梅恨得牙癢癢,轉頭正見蘇辛一臉嚴肅微顯疑惑地瞧她,一愣,笑道:“這小丫頭越來越厲害了,以後還轄制不得了。”
蘇辛皺眉,“她怎麼了?你們沒事吧?”
秦兒笑道:“沒事沒事,我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傷可好些了?”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