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米德這才想起自己還背著一把小傘,連忙應聲:「哦哦。」攀著阿單的背就到了阿單的背上。
阿單背好米德之後,繼續向前走。雨林那淺灰的的樹幹根處一般都長著脆脆花,燒掉脆脆花,就能得到燭火。
米德坐在阿單肩膀上,一隻小手手握著傘柄,一隻小手手抱著阿單的腦袋,小心地不去遮住阿單的眼,小手手捂著阿單的鼻樑,「這裡這麼多脆脆花,可惜了大鬍子他們不能過來,要不然他們就可以把這些都挖走。」
阿單看著這些在雨中浸泡的花,這些脆脆花和雲野的脆脆花不是特別一樣,看起來表面是滑膩的,就連顏色都比雲野的脆脆花更深一些,阿單扶著米德、防止米德掉下去,反問米德:「你怎麼知道他們會喜歡這裡的脆脆花呢?可能雨林的脆脆花特別難吃也說不好?」
米德伸手捏捏阿單的鼻子,沉思著:「難吃?」米德抱著阿單的腦袋湊近了阿單的耳朵:「阿單要試吃一下嗎?之前大鬍子他還說到雲野就請我吃脆脆花呢,誰知道到了雲野,大鬍子就只顧著自己挖脆脆花!」
阿單揪下一瓣脆脆花的花瓣,滑膩滑膩的、厚厚的一瓣很大,看著……就不能吃的樣子。
阿單嫌棄地皺一皺眉頭,一把火將手裡脆脆花的花瓣燒掉,花瓣一遇到火就變成燭火點點,一點點地被收緊米德的蠟燭儲蓄罐裡。
米德看著星星點點的燭火,低著頭問阿單:「我們為什麼要收集燭火啊,我知道燭火能攢一攢變成蠟燭,但是蠟燭能幹什麼?」米德晃蕩著蠟燭儲蓄罐、看著儲蓄罐右下角的數字又加了一。
阿單找到一個亭子,蹲下身來,將米德放到地上。米德剛在地上站穩,阿單就對著米德單膝跪下,一手捧著一個精緻的禮物盒子捧在米德面前。
盒子上寫著五個字:「阿單的獻禮」
禮物盒子裡是一個桃紅色的愛心。蠟燭是這裡的貨幣,不僅可以獻禮,收集燭火可以變成蠟燭,而愛心是比蠟燭更加昂貴的東西,三根蠟燭才能兌換一顆心,蠟燭和心最後都可以和長老們換東西,比如晨島長老背著的那根魔法棒就可以換。
「那我要攢蠟燭。我也想換東西!」無論在哪裡,當一個喜歡囤東子的小倉鼠總是沒有錯的!
米德其實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忘記了一些東西,比如她身後背著的這把傘,米德其實也想問一問是不是這把傘就是和長老們換的,但是米德沒有問。
阿單再一次在米德面前蹲下,似乎對這個動作早就習以為常,米德順著阿單的脊背爬到阿單的背上,然後再一次坐到阿單的肩膀上。
沒有人會討厭被別人當作珍寶一樣對待,米德能感覺得到,阿單對她是不一樣的,她可能忘記了一些東西,而她忘記的一部分裡一定是有阿單的。
米德穩穩地坐在阿單的肩膀上,阿單走在這條沾水的道路上,而米德連水都不用沾,米德將下巴擱在阿單的頭頂:「阿單你聽過一句話嗎?願你趟過渾水,不染一身的世故。」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阿單踩過雨路,「踏…踏…踏」,鞋子上偶爾會被泥點濺上去,他知道米德在說什麼。
「為什麼你給我的感覺好熟悉?」米德終於還是問出了這一句話。
阿單停了下來,米德一向聰明,她肯定會對一些事情好奇的,阿單沒有打算瞞著米德:「德德是想問我們是什麼關係嗎?」阿單頓了一下,然後繼續抬步向前走,在邁步的一瞬間還不忘伸手扶一下米德。
「固玩」,阿單的聲音總是讓人信服,他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著不容置喙的話,「就是固定的玩伴。」
雨林的雨永遠都是這樣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不會讓人感到厭煩、但也絕對不會讓人心情舒暢。深藍色的天空連線一直降落到地上的深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