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事務交給葉向高處理,自己帶了幾個來政務院幫忙的小翰林轉移到監政院值守,劉宗周和徐光啟也把日常事務交給其他人。由於事情不多天啟允許他們每天只來半天,下午沒事可以回各部門轉轉也可以回家,信王閒得無聊就把預政處的事拿到政務院來做,預先謀劃好才不會在出了事時手忙腳亂。
見高攀龍詳細說了這兩件事的經過,劉宗周輕輕地說道:“下官就知道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這兩件事都是都察院管轄範圍內的事,一件是級別職位的不公平引起了不滿,另一件是監督人員監督不到位產生的。監督人員失職這事楊漣楊大人正在詳查,而且這事既然出了一時半會兒不會出第二次所以不急。下官認為我們應該先把各縣佐官的情緒安撫下去,全國事務這麼多他們帶情緒處理事務容易出亂子。”
高攀龍問道:“劉大人從哪裡看出這些事遲早要暴露出來?是從幾月前有朝臣對不按廷推制度選拔官員不滿的事看出來的嗎?”
劉宗周說:“那只是一個佐證,下官之所以這麼說,主要是因為前幾天鄧玉函等幾個泰西人說的話。當時皇上讓大家尋找出大明今後的發展趨勢,鄧玉函說事情該怎麼做他不知道,但是人應該是做到平等和自由。皇上回來後讓下官仔細想想是否正確,下官想了兩天認為鄧玉函說得有道理,這官員有情緒不就是感到不平等嗎?”
高攀龍尋思了一下點頭說:“還真是這麼回事,這幾個泰西烏鴉嘴!”
信王看了看劉宗周和高攀龍說道:“既然這件事比較急不能拖延,是不是現在就定個章程行文下發先把人安撫住為好?本王記得上次因為喬應甲等對不透過廷推直接任命官員一事不滿,皇兄曾經叫聖學院好好考慮一下怎麼辦,這幾個月過去了聖學院是怎麼考慮的?還有就是都察院也應該在具體任免安排上作細緻的規定,沒有一個具體的規定別人就會根據個人想法作出猜想,這樣是不合適的。”
信王這話一說就相當於把責任輕輕鬆鬆地推給了聖學院和都察院,劉宗周還好些但高攀龍就有點不滿意了,不過這幾位的脾氣都不錯,不會因為小事情爭吵起來。高攀龍笑了笑說:“信王有所不知,以往的升遷主要看功績,當然也有按資排輩的考量在裡面。自從皇上說了不允許說按功績升遷要按能力升遷以來,這官員的升遷就變得比以往更隨意了。在下這麼說沒有對皇上不敬的意思,不過確實是以往還有規可循現在連可循的制度也沒有了。”
信王皺眉說:“皇兄確實有不按功績按能力升遷一說,但能力只是一個綜合考量不像功績一樣有具體標準,很多時候都是上官說了算,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這樣不能服眾。在聖學院確定能力的具體標準之前,能不能參考一下開始說的論資排輩制度?畢竟每個人都要老尊老敬賢還是要講的。”
高攀龍說:“信王說得很對,尊老敬賢確實要講,不過皇上好像講過頭了,他已經用年齡限制了官員升遷之路,什麼年歲最高只能做幾品官限制得死死的,除了任軍職任何人都不能例外。而且這次有怨言的都是七品以下的小吏,他們的年齡都已經很大,年齡封頂限制對他們來說不起作用,總不能按最高標準把他們都升成五品六品官吧?那樣一來他們當然不會有意見了。”
信王見高攀龍說都察院沒有好辦法,只有看能不能在聖學院中想主意,於是問劉宗周道:“劉大人,從喬應甲他們鬧事到現在已經四個月過去了,聖學院還沒有找出什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