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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段呢?臣說得直接請皇上不要怪罪。”

天啟說:“高大人說得有道理,但朕認為單一的強壓和朝三暮四式的欺騙都不好。王安石和張居正都是偉大的改革家,他們在推行新政時都是強壓為主欺騙為輔,到最後也沒能出多大成果反而遭受怨恨。朕的意思一是說服二是隔離,所謂說服就是跟不同意見的人辯論,只要你是真正正確的肯定能得到最後勝利,除非你的說法本身有重大缺陷。所謂隔離就是隻管做不讓人知道,不知道自然就不會反對,這種情況用在緊急和特殊情況下,一般還是說服為主。”

見劉宗周沒說話,天啟問:“劉大人在想什麼?朕說的讓你們聖學院從大局上出發,制定一些制度讓種田的農民順利轉到做工上,你想明白了嗎?”

劉宗周說:“皇上恕罪,臣早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聖學院和博學院的關係就是互相監督互相幫助的關係。博學院多想具體事務,聖學院主管大局的謀劃,這沒有什麼問題。不過臣對開始皇上說的不但要管現在,還要管過去和未來想不通,我們現在的人怎麼管得到幾十年前的人和幾十年後的事呢?請皇上開解。”

193 繼往開來(下)

見劉宗周揪著開始的問題不放,天啟心中暗自搖頭,對這種遇事有尋根問底癖好的人他也感到無可奈何。想到已經把大鐵公司目前遇到的難題提交給了博學院和聖學院,他們應該能夠自動去完成任務而不再需要自己勞心,天啟決定跟劉宗周好好論一論。這心中有事情不搞清楚就不舒服的人也有好處,就是隻要你說服了他他就是一個好幫手,在具體事務上徐光啟是個好幫手,天啟還需要一個人在大局的平衡上也能替自己操心,思來想去劉宗周是不二人選。

天啟看著劉宗周問道:“劉大人,今年是哪一年?”

劉宗周眨了眨眼睛有點莫名其妙的回答道:“回皇上,今年是天啟六年。”

天啟點了點頭轉問徐光啟:“徐大人,那一日在博學院,那些泰西人說他們是以他們那個耶酥的生辰來記年,以他們的說法今年應該是哪一年?”

徐光啟說:“應該是一六二六年。”

天啟點頭說:“很好,朕就是根據這件事明白為什麼泰西人比我們懂得多,因為他們以一個時間為基準以後,就不再反覆推翻只管累加。你們想一想,我們每換個皇帝就要換個年號,有的皇帝在位時還要換幾個年號,換年號有辭舊迎新的意思,這就意味著理政思路會隨著年號的改變而改變。別人不斷累加我們反覆推翻重來,別人跑到我們前面就不奇怪了,為了避免這種狀況繼續下去,朕才提出治國理政要有繼往開來的想法,過去、現在、將來都要管。”

徐光啟這時也點頭說道:“皇上所言極是,那個鄧玉函說他是什麼帕多瓦大學畢業,臣問過他那個帕多瓦大學是什麼地方,是不是類似大明的書院,他說那個學校已經存在了一兩百年,這讓人難以理解。”

天啟說:“是啊,別人的學校存在時間長,所以知識的積累和傳承都做得比較好。就好比修房子,我們總是把前人的基礎推翻重新來過,以為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如此一來再能幹的人也修不了幾層樓。假如我們沒有無條件推翻前人基礎的習慣,每一代人都自覺地在前一輩人的基礎上做事,自己也有充當下一代人的基礎的覺悟,如此的承前啟後幾千年,我們大明的知識不見得就比泰西人差。”

高攀龍這時也苦笑道:“皇上說到修房子,讓臣想起了在修房子這事上我們的祖先也有無條件推翻前人的習慣。商紂王用七年建鹿臺,紂王死而鹿臺毀;秦始皇建阿房宮,楚霸王舉火焚之。在其後為了達到某些目的焚燒祖輩的房屋更是家常便飯,光一部三國裡就有燒洛陽、燒濮陽、燒新野等幾次大火,可見我們的祖先確實像皇上說的那樣,有無條件推翻前人基礎的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