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先生,朕知道你也是東林書院中人,魏忠賢曾經說東林書院的人是東林黨,不知道先生是怎麼看東林黨和朝廷的關係的?”
孫承宗是東林黨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雖然這不是什麼讓人羞愧的事,但本著要遵循君子不黨的聖人之言所以沒有人說出來。天啟也知道但一直沒有說,因為他怕孫承宗尷尬,其實天啟的心中一直對東林黨成員充滿了好感,不管他們的思想怎麼樣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絕對的不容置疑的忠誠。但這次的張貼小報事件使天啟意識到東林黨人的忠誠也不是無條件的,或者說不是所有人都有百分之百的忠誠。
孫承宗也知道天啟對東林黨人沒有惡感,朝中主要各部的官員基本上都是東林黨人,這說明天啟對東林黨是信任有加的。如果因為這次的事件使天啟對東林黨產生了看法,甚至是動搖了東林黨在天啟心中的信任,那對整個東林黨來說都是巨大的損失。
孫承宗想了想說:“臣也好,楊漣、左光斗、高攀龍等人也好,我們先是皇上的臣子,然後才是其他身份。而且我們只是對東林書院的宗旨感到認同並引以為同志,絲毫也不會影響我等對皇上的忠心。”
天啟想了想說:“先生,朕開始給劉宗周說讓霍維華、喬應甲等有怨言的官員去聖學院中辯論,目的是找出一個公平合理的官員使用制度。這既然是辯論就應該有正方反方,朕的意思是讓東林書院的人去跟他們辯論,而且就是由那兩個帶頭起事的人去,不知先生覺得如何?”
孫承宗一聽就明白了天啟的意思,這兩人只不過是一腔熱血又恰逢意外所以衝動了一下,被別人利用指使也是活該走黴運。現在天啟要他們出來與那些有怨言的官員辯論,不是說看中了他們的口才,而是要他們表明態度,或者說要看看整個東林書院中人的態度。不過這也算好事,至少天啟沒有說要把他們殺了埋了,畢竟事情是他們挑起的,殺了埋了也沒有人能說什麼,幫著說幾句話就能脫身也算是天啟手下留情。
孫承宗想了想說:“這次事件牽涉到商**戶、朝廷官員、衛所駐軍還有書院中人,既然要辯論就不能只侷限於在朝廷官員和書院中人之間辯論,也應該讓其他人參與進來,這樣才有說服力。”
天啟嘆了口氣說:“看來先生還是想保住那兩個紅山衛的指揮使,這樣吧,軍人的事朕再想一想,反正還有三天時間。聖學院中的辯論就讓商**戶也去說說情況,挖一挖他們靈魂深處一剎那的私心和貪心有多重,看看他們能不能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其實幾天前在朝會上朕就讓大家想一想關於官員升遷、大戶投資渠道還有利潤兩成封頂的事,正好在聖學院中一起去辯論,眾人的智慧肯定要高一些,比一兩個人在家裡閉門造車要好得多。”
孫承宗聽了只得告退而回,到了軍務院裡見大家都在等他,他問王永光:“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都不做事?”
王永光說:“孫大人,聽說紅山衛被渤海軍區的人繳了械,周圍的駐軍感到很詫異,紛紛上奏問是怎麼一回事,山東、山西、河南等地總兵都在問,問是不是朝廷要清查各地衛所,更有人說要清查他們歡迎但能不能把拖欠的餉銀髮了,大人你看該怎麼回覆?”
孫承宗想了想說:“這事是一個意外,不是朝廷要對他們怎麼樣。你馬上給各地轉達皇上的最新旨意並要他們牢記,一個軍人的天職是忠誠和服從,在忠誠和服從的下面容不下其它東西!”
152 東林書院(中)
吃過晚飯。孫承宗在書房裡靜靜思索,想天啟白天對他說的有關東林書院的話,尋思著裡面有沒有什麼別的意思。這皇帝的恩寵跟六月間的天氣一樣,是變化莫測不可預見的,一個不小心就會從離不開的左膀右臂成為一見就煩的狗不理。太祖朝的李善長和成祖時的解縉就是榜樣,孫承宗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