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下去吧。”鳳止歌道。
在這百花園裡,含月公主才是主人,鳳止歌最多隻能算是個應邀而來的客人罷了,論起來她這反客為主的行為是多有不妥的,可她這聲吩咐聲音雖然不大,內裡卻自有一番威嚴,饒是含月公主身邊的宮人平時見多了宮裡的貴人,乍聽之下也不由自主的便依了她的吩咐行事,直到退出院子,幾名宮人才面面相覷著不知作何是好。
早在鳳止歌出聲時,含月公主便已經將視線自那副畫上挪開了,她回過頭看向鳳止歌,在發現身邊的宮人不自覺的就被鳳止歌影響時,眼中更是不由亮了幾分。
“鳳小姐,別來無恙。”
兩人相隔丈許對視片刻,含月公主首先出聲道。
鳳止歌微微勾唇一笑,緩步來到含月公主身邊,“雖然許久未見,但公主風采依舊。”
這時沒有外人,鳳止歌面上便並無多少對皇室的敬畏。
她的這番舉動若是落在旁人眼裡,便可算得上是對公主的不敬了,但含月公主卻絲毫不以為杵,她往旁邊讓了讓,露出桌上那副畫來。
鳳止歌便順勢看到了畫上的內容,只看了一眼。她的眉頭便輕輕皺起,“太子?”
桌上的那幅畫,正是昨日太子親手所畫,含月公主今天出宮之前,趁著太子不在東宮,便將這畫帶了出來。
這幅畫本就是描繪的鳳止歌與趙載存在離湖畔的那次見面,作為當事人,鳳止歌自己當然不可能認不出。
她有些奇怪,那次與趙載存的見面本就是偶然,除了她與趙載存。想必也不會有人記得這般清楚。可若說這畫是趙載存所畫,那就更奇怪了,趙載存作為當朝太子,又怎麼莫名其妙的畫這樣的幅畫?
見含月公主有些驚訝。鳳止歌便解釋道:“先前我與太子有過一面之緣。”
含月公主這才瞭然的點點頭。
想必。這畫上所繪。便是皇兄與鳳止歌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了。
先前她還道皇兄為何只在寒老爺子的壽宴上見過鳳止歌一面便下了如此決心,原來他們在此之前還曾有過這樣一次邂逅。
想到這裡,含月公主面上便是一黯。
皇兄或許是真的對鳳家小姐有意。只是,這次,她卻不能站在皇兄那邊了。
含月公主本就不是那等喜歡拐彎抹角的性子,待鳳止歌看完畫,她便將昨天在東宮裡她與趙載存的那番談話盡數講與鳳止歌聽,最後道:“皇兄這次是鐵了心要立你為太子妃,本……我也不妨直說,我知道父皇是不會允許寒家的女兒成為太子妃的,所以今天才會特意將鳳小姐請到這裡來。”
說完,含月公主雙眼眨也不眨地看向鳳止歌。
鳳止歌見狀便是一笑,她突然歪了歪頭,模樣十分嬌俏的回視含月公主,“那麼,以公主之見,我該放棄這可以成為未來皇后的機會,然後說服父親婉拒?公主知不知道,這世間有多少女子做夢都想成為那個能與天子並肩的人?”
含月公主一窒。
她也知道,自己此番將鳳止歌找來是很不妥的,就如鳳止歌所說的那般,皇后之位確實太過吸引人。
不過,含月公主心裡就是篤定,鳳止歌絕不會如尋常女子那般在意這個皇后之位。
所以她輕輕一笑,道:“但那些女子之中,並不包含鳳小姐,對嗎?”
鳳止歌聞言眼中便染上幾抹愉悅的笑意。
良久,待眼中的笑意散去,鳳止歌漸漸地道:“既然公主如此放心,那我也不妨與公主直言,我對這個皇后之位確實沒有任何興趣,這件事就交給我……”
話未說完,鳳止歌便聽得外面院中突然傳來一陣清脆悅耳的鳥鳴。
面色微微一變,鳳止歌看向含月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