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吃了誰的洋醋?想見我,可以呀。可是見到我又想做什麼呢?慕凡,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也許是我配不上你的厚愛,請你原諒,我不能如約來見你。也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好不好?
電話裡龍儀的聲音那麼淡定,那麼明確,她竟以這樣一種方式和我說話,很是激怒了我。但我並未上她的當。我也很冷靜,冷靜而且執著。近乎瘋狂的執著。
我說,龍儀你瘋了嗎?你如果真的不在意別人對你的一份愛,我真的也無話可說。還記得小學課本里的那則寓言嗎?有個人去買東西,碰到一個精美的盒子,他很看中那個盒子,那個賣東西的人說,其實盒子裡面的才是好貨,並告訴他那是一顆珍珠。買東西的人聽不進商人的話,因為他不識貨,他只要那個盒子,放棄了那顆珍珠。接受低劣的東西,卻放棄高貴的東西,龍儀,是誰要你做這樣的抉擇呢?
是我自己。龍儀死不悔改,骨子裡充滿了傲慢。
是我自己——我學著她的口吻說,又帶點卡通人物的語氣,我自以為幽默得很,龍儀竟無動於衷,說起話來仍舊是老樣子。有點像某個過氣明星。說的話比扔掉的蘋果還要爛。
好吧。我說,你愛來不來。地點我是告訴你了。到時候我會在那兒等你。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我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窩著一肚子火,桃色的臉上怒氣衝衝,飛起腳來往我身上一陣亂踢,捏著小拳頭在我眼前比劃來比劃去,一副要吃人的嘴臉,兇巴巴,阻險毒辣,不懷好意的微笑……想到見面時可能的情景,又不由得暗覺好笑。如果她有一顆春天般的心,那麼,龍儀無疑將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我有什麼理由不愛她呢?
地點在學校背後的山上。山是小山,但比之於腳下的平原,也算是雄偉險峻,頗具幾分姿色。
離約定的時間已經很久了,她還是沒有來。我獨立巔峰,耐心的等著她來。她會來的,我相信我的直覺。因為這次會面多少也關係著她的命運。她不會視而不見的。除非她真是瘋了,對什麼都忘乎所以。如果是那樣,我也真不想管她了。任她墮落,任她自生自滅好了。也許冥冥之中真有宿命在操縱我們的一切。雖然我總是不服,總是不甘失敗,總是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反覆覆,以至於厭倦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但任性的我,是必定要堅持下去的。我的靈魂,我的信念,任誰也無法改變。
獨自站在山頂,獨自立在風中,以一種決然的姿勢面對著大地與天空,驕傲的我,思考著自我存在於世界的理由,我不禁要問:人生究竟有什麼意義呢?茫然中我看到一個人影朝這邊走上來。遠遠的,我看著那令我茶飯不思、丟魂落魄的女子。她穿著一身粉紅的衣衫,白燦燦的裙子下面,露出細長的腿腳。長可觸肩的黑黑的頭髮隨風飄散著,更顯得體態婀娜,翩翩嫋嫋,以一個好色少男的眼光看去,不免有幾分*的媚態,令我垂涎,令我*。這樣的我,還能算是一個正人君子嗎?思索中的我,近乎有幾分自嘲的味道。心裡就有些苦澀,以為這次的見面並不會遂意。
一步一步的,她朝我走來了。一步一步的,她走入我心房裡面,踩得大地咚咚的響。在我耳朵裡,這要算是頂好的音樂了。龍儀急促的腳步聲正敲打著我的頭,我想起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那一段前奏,確是鼓舞過彷徨中的我。我想朝她走過去,轉念一想,還是立在原地,筆直的立著,像一尊雕塑似的立著不動。等著她來。等著她來對我說:慕凡,原諒我好嗎?到那時,我心一軟,伸開雙臂緊緊的將她摟在懷裡,打著救助的幌子,憐香惜玉,飽餐秀色,好事做盡,壞事也做絕。過一把少男獵豔、遊戲情場的癮。*快活之後,寫一部不朽的獵豔傳奇。世世代代,子子孫孫,傳承千載萬年,滔滔不絕,永不磨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