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們,奇裝異服,扯盡眼球。
我心裡暗思量:他二人是不是剛行了好事,也預備就餐呢?
朦朧中的我忽然走上前去,對龍儀說:你現在餓不餓?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不得不佩服我。神童,即等於神經質兒童。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極度荒唐,無恥,無厘頭。
你說什麼?龍儀鐵青著臉,她或許以為我語帶雙關,在諷刺她性飢餓呢?的確,我有這個意思。
見她二人似懂非懂,我也含糊地敷衍了一句:吃飯了嗎?隨即獨自揚長而去。任眾生在背後噓我。
慕凡——好色一代男!
他們在那裡齊呼我的雅號。
徑自朝一不知名的地方走去。我竟以為是誤入歧途了,卻見那裡有分外的美麗。九曲小河,迂迴蜿蜒,如龍蛇行走,匍匐於大地。兩岸青山秀水,樹影搖曳,婀娜多姿。臨水自照,乃一楚楚少年也。眼含春色,內藏錦繡,胸中自有丘壑。敢問世間,如慕凡者幾何?
當時殘陽似血,一抹青雲橫在西天,濃墨重彩,盡顯蒼涼。我獨立巔峰之上,傲看天地間,問誰主沉浮?一聲長笑,竟無人應我,作一曲高歌響徹雲霄,四顧茫然,獨我淚流。 。。
仙女湖
夜裡,我獨自在荒野中走著。北國的春天餘寒未消,風冷冷的,打在臉上,生疼。月色朦朦,星光搖曳,仰視天穹,頓生無數的幻象,迷離中有一隻纖長的淡白的手在我眼前晃動,將我引向原野的縱深處。我不知自己到了哪裡,只見四周為一團雲霧籠罩,煙霞瀰漫,紫光電閃,無數飛鳥呼嘯而逝,飄蕩著滿天鳳羽,色彩斑斕,豔冶迷人。這到底是哪裡呢?莫非是中邪了?到了這非人非鬼的境界,無言,冷對一切。
佇立良久,身子瑟瑟發抖。冷,徹骨的冷傲。我將死去麼?
凝視著眼前的虛無,受著一切假象的盅惑,我幾乎快要支撐不住。那半空中有許多縹緲的女子,水袖雲裳,珠香玉笑,極是動人與嫵媚,我雖冷傲,卻生就一顆春心,頓時為之傾倒。我想這大約便是所謂佳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國中皆少男,無個不懷春。
想那湖水也是受了美色的渲染,忽的那麼綠,那麼藍,點綴著一片片紅的、白的、紫的,花團錦簇,爭香吐豔。
於那花叢中有一女子,貌美絕倫,烏髮紅顏,必是百花中的魁首,我宿命中的知己。心理學家以為,每個人都將美婦引為知己,確是有道理的。我這人也的確好色,愛女人愛得發瘋,為了個人的情慾,不惜讓地球倒轉,讓宇宙毀滅,讓一切生靈受我的主宰。
真可以命魯迅為我定著一本狂人傳記的。頭一句便是:地球末日,誕生狂人。狂人自狂,庸人自庸。於是乎,世界將要毀滅而得救。能救世界者,獨一狂人也。
於輕狂的幻想中,忽見那隻淡白的手兒姍姍而來,直撲我的面門。暈!眼前一黑,遂朝那湖中倒去,激起無數的浪花。
這就是女人麼?醒來後我問自己。伊硃色的唇在我臉上浮動,滑向耳際,滑向眼窩,滑向胸部以下的區域——我大約是受不了,睜開了眼睛,注視著懷中的美人。那人氣質如蘭,貌比天仙,手足纖長,*瑩潤,如我掌上明珠,於黑夜中閃耀神奇光芒。
這絕非一般的女人。我明白,所以我珍惜這千年一次的豔遇。*的豔遇,非凡的姿色。豈可錯過?
你愛我嗎?有個聲音問我。
我說:愛——
我知道這是一切情話的開始。
你愛我的什麼呢?那聲音繼續問我。耳際有柔柔的迴音不停的旋轉,引我心為之濺血。
什麼都愛。凡是你的,我都覺得可愛。凡是你的,都已在我眼裡化作美的永恆。因而愛,因而痴迷。因而顛倒了眾生。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