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中的洛城,早已視家庭為無物。他索性搬了出去,整日在女人堆裡泡著。舞池裡的姑娘們對他已是再熟悉不過,但在洛的眼裡她們永遠是那麼新鮮可人,令他夜夜為之*。伊的舞姿,伊的體態,伊的豔澤,伊的*,無一處不令他為之動心。他泡在她們中間,有些樂不思蜀了。以至於當蘭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洛以為她只是個幻影,因此並不在意。他懷抱著一位佳麗,眼睛裡閃爍著迷茫。
蘭被激怒了。她直至那女子身前,一把將她從洛城懷裡拽下來。並且,她仔細的看了看她,以為還是先前那個,不料非也。若是先前那個,她還好受些。如今不是,更加證明洛城的濫情,他眼裡竟全沒有她了。她扯住那女人,幾乎要把她摔到地上去。那女子也不示弱,兩人眼看要打起來,洛城也不阻攔,只是一手抱住一個,說:“你們兩個,一個是我妻子,一個是我情人,一個是我左手,一個是我右手,爭來爭去,還不都是我身上的肉疙瘩。我愛我的左手,如同愛我的右手,這難道有錯嗎?好啦,改天我請人設計一座雙塔形的大廈,把你們都養起來。免得你們爭來爭去,我也好省些心思下來,多照顧我後院裡那些花花草草。”
章蘭忽然掉下淚來,對洛說:“好吧,你既然執意如此,我也無計可施。從今以後,我們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你個人好自為之。我雖然很愛很愛你,終於還是要離開。如果將來你有後悔的一天,不要怪我今天的絕情。”蘭說完就徑直離去。
洛立在那裡,看著那女子一陣狂笑。那人說:“你瘋啦?笑得這麼駭人。”洛嘆了口氣,說:“我是瘋了,瘋得還有些可愛呢。”又對著蘭的背影說:“花自謝去水自流,與爾同銷萬古愁。我自橫刀向天笑,山外青山樓外樓。”
蘭遠遠的回過頭來,眼睛裡淚光盈盈,楚楚動人。洛的臨別沉吟如絲般華麗,蘭銘記著,永遠也不會忘卻。她在心裡對洛說:別了,洛城,別了,最愛的人!願上帝保佑你,願所有的春天都屬於你,願一切的女人都愛你!她臉上淌著淚珠兒,急急的走了。
次日,章家在報紙上發表了一份宣告,宣佈結束與洛家的姻親關係。這也就意味著洛家在房地產專案上的投資計劃被擱淺。洛城的父親為之震怒不已,於次日也在報紙上發表了一份宣告,宣佈和洛城斷絕一切父子關係。這兩份宣告轟動一時,也永遠的切斷了洛城重返家庭的希望。洛城帶在身上的錢很快就用光了,不再見容於各類娛樂場所。沒了錢,酒吧女們也不再恭迎他的到來。
洛絕望了。因為斷了生路,洛已不再眷戀紅塵。他決定出家。他去了本城的寶光寺,經人通稟拜會了住持方丈。
方丈問:“先生從哪裡來?”
洛城說:“我從東土大唐而來。”
方丈一驚,說:“此地並非西天,更是無經可取。”
洛城回說:“天是如此之大,豈有東西之分。經是如此之深,它只在你我心中。”
方丈聽他言語非常,又仔細打量了一番,問他:“敢問先生如何稱呼?從前做什麼職業?”
洛城回說:“鄙人無名無姓,先前是個落英使者。但凡有落亡之花,我便去照看,悄悄的流兩滴眼淚。而後任它們隨波逐流,化為烏有。”
方丈聽他說得雲山霧海,問:“先生可是個詩人?”
洛城回說:“是啊,我的確是個行屍走肉之人,故稱屍人。”
方丈笑了兩笑,聽他如此說法,便知他在人間必有一段非常的履歷,乍眼一看卻又像個呆人,他寺裡也並不缺人口,如何留得住他?遂雲:“先生塵緣未盡,不宜出家。還是從何處來,回何處去吧。”洛想他必是認出自己的身份,兼又聽了媒體的指摘,因而已有成見在胸。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洛憤憤的走了,前途一片茫然。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