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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樣的深刻。他把自己偽裝得很好,瞞住了所有的人,但有她在,他的邪惡用心便會暴露無遺。她即是陳魯藝。他很不放心她,因為當初正是他授意誣陷,欲置洛城於險境。然而,洛城竟逢凶化吉,一時名聲大噪,為全城所關注。這實在是出乎洛城的預料。至於他後來的瘋狂,洛陽以為責任並不在自己。因此,於良心的譴責上多少有些減免。至於洛城後來的潦倒,以至於崩潰,於洛陽而言,那便是快慰,藉以安撫他多年以來飽受壓抑的心靈。他是要報復他的,只是要借別人之手,他怕自己承擔罪名。洛陽從小是愛乾淨的,他不容別人懷疑他身上有絲毫的汙點。

沒有人會懷疑到他,他的父母、妻子,都未懷疑。只有魯知道,而魯,於世事的紛紜中,對此早已經忘得所剩無幾了。她只記得那夜的柔情,卻忘掉了陰謀。這是她對邪惡並無留戀的緣故。否則,魯將怒指兇手,必置之死地而後快。

洛陽做了個噩夢,夢見魯引著洛城來抓他。他逃不掉,一雙腳被什麼東西抱住了,十分的沉重。他喊救命,反而跑來更多的人,四面八方的人,都不饒恕他。洛陽嚇出了一身冷汗。冷汗之後他醒了,身邊的章蘭正熟睡著,他暗自慶幸,總算沒有在她眼前暴露什麼。否則,他的得到,轉眼就要失去。他會為之心痛,生不如死的痛,無情的齧咬著他的腑臟。

因為害怕,他已經出了很多的虛汗。因為懺悔,他已經流了很多的濁淚。但是,他必須堅持下去,揹負著罪惡堅持下去,此外他別無選擇。他找到魯,預備給她很多的錢。這時的魯,因為身處劣境,好意難卻,也就妥協了,收受了對方的錢財。她天真的以為,洛陽是替他哥哥來照顧她的,一時大為感動,竟對洛陽說:“你有機會聯絡到他,請轉告他,我祝他幸福。希望他能與家人合好如初。”洛陽見她並未明瞭自己的心機,更加的歡喜,說:“我會轉告我哥的,你真是一位善良的好姑娘。如今這年代,像你這樣單純的人不多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心又被咬了一口。他的話不正是對自己絕妙的諷刺嗎?他夜裡每每做夢的時候,總彷彿有人要在他肋下插一把匕首,那匕首越長,插得也就越深,也就越是要汩汩的流出血來。他受了這巨大的創傷,總要承受這痛苦,並且永無休止。然而,他還是表現得那麼堅強無畏、冷靜幹練。

一個星期後,洛陽打電話給魯藝。他說,他已經把魯的原話轉告了洛城。洛城生活得很好,他很感動,並拜託自己的弟弟照顧好他先前的情人。魯聽了,竟在電話裡哭出聲來。洛陽也受了感動,忽然流下淚來,說:“陳姑娘,別傷心了。事已至此。我哥凡心已死,不會再回來了。今後有我照料你的一切,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

這時的魯已經懷了洛城的孩子。她知道孩子是洛城的,她不肯將他打掉,但又恐怕家人知道,便以找工作為藉口,躲到城郊的一座小村子裡,租了兩間民房住下,最後在簡陋的鄉鎮醫院產下了一個小男孩,體重超過四千克,健康,漂亮,有如她夢幻中的情人的臉。

他將來必定是個好孩子,魯藝這樣想著,心裡就很快慰。她暗暗的給他取了名字——洛川。她希冀他的將來如大河般的奔湧,一往無前,所向披靡,世界在它腳下被徹底的征服。然而,畢竟紙包不住火。魯終於將孩子帶回了家,只說是拾來的棄嬰。所有人都沉默著,明白那只是一句託詞。

“你傻呀,你將來可怎麼辦呢?你真不打算再結婚了?就為了那個靚仔,要你付出你全部的青春啊?”她娘嘮叨著,一面又歡喜的看看她懷中的孩子。他雖然是個拖累,可畢竟也是她家的骨肉。何況她倆口子也只這麼一個女兒。

“是我自己要留他下來的,與他不相干。他也不知道自己會有個孩子,再說這孩子這麼漂亮,我哪捨得送人嘛!”

“是呀,就是,仔仔就是好漂亮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