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針紮在手臂上的時候,釋兵徹底暈了,是的,暈了。他只感覺一陣濃濃的睡意襲來,自己已經沒了知覺,他在睡去的那一瞬間心裡還有些慶幸,也許就這一覺,自己醒來一切就搞定了。
第二針下來的時候,徹底擊碎了釋兵的幻想。釋兵就像是熟睡中的人被潑了一盆冰涼的洗腳水,整個腦子一個激靈,忽然一股徹骨的寒冷已經將自己包裹了起來,似乎要將自己的整個經脈凍住。自己體內的黃金色的八荒能量開始了狂暴,打算與這種寒冷對抗,釋兵的整個身體成了他們的戰場,而這股寒意遇到阻擋,更加開始肆虐,釋兵只覺得自己如墜冰窖,偏偏體內的任何能量他現在已經控制不住,剩下的只是感覺,那種寒冷徹骨的感覺。
第三針的時候,釋兵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藍老頭會煞有其事地說明這個刺青的痛苦過程。那股徹骨的寒冷還未消失,緊接著從針尖又湧入滾滾的熱浪,釋兵的感覺又像是到了一座欲要噴發的火山跟前,那岩漿滾滾而出灼熱的氣息將自己整個淹沒,似乎自己的所有皮肉、筋骨、血脈都要被之融化,這時剛才進入體內的寒冷和八荒能量又轉頭對上熱浪,一時風起雲湧,釋兵的意識又開始模糊了。
等到第四針的時候,釋兵終於感覺到了,藍老頭所形容的疼痛是什麼樣的感覺。什麼鑽心蝕骨已經不能形容萬分之一,什麼疼痛欲裂已經是小打小鬧。這是一種靈魂的炙烤,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似乎要撕裂自己的靈魂,好像要無限拉扯自己的神經,貌似要徹底擊毀自己的精神防線,即使是八荒能量在這種疼痛面前也是無濟於事,只能在自己體內無助地翻騰著……
釋兵的意識像是漂流在一個無垠的空間裡,一片渾濁,看不清任何東西,他已經沒有心思去計算已經被紮了幾針,只有那襲來的各種感覺,慢慢吞噬著自己的精神力,八荒能量卻還在不知疲倦地努力抗衡著……
寒冷,深入骨髓的寒冷。
灼熱,炙烤著靈魂的灼熱。
酥癢,冷熱相沖的酥癢。
疼痛,拉扯神經的疼痛。
釋兵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了絲毫力氣,整個腦中只剩下了自己這一丁點的意識在四處遊蕩,各種感覺各種能量的沖刷,自己只能保證著這點意識的存在。釋兵明白,真正危險的時候到了,如若自己連這個殘留的意識也被它們吞噬,自己恐怕再也不會醒來。
各種能量的呼嘯,湧動,和體內的八荒能量對峙著,拼殺著,八荒能量不愧為古皇能量,各種能量的吞噬都被他接了下來,只有那種疼痛,那似乎不屬於能量,那是能量帶過的作用罷了。
爭鬥許久之後,釋兵終於感到了一陣勞累,似乎對生的希望已經感到了渺茫,龍血帶來的各種衝擊已經讓他最後的防線慢慢開始崩潰,這個防線是釋兵自己掌握的,與八荒能量無關,這是屬於他最後的意志力,本身的意志力,如若失守,恐怕就無力迴天了,釋兵感到了一陣無力,他用力守護著自己最後一道意識,但眼看馬上就要失守……
忽然,一道溫和的能量參與了進來,釋兵頓時只覺如沐春風,一直備受煎熬的靈魂像是枯木逢春,已經破碎的防線,忽然又恢復得完好無損!
釋兵頓時精神大振,那些負面的感覺在這前來支援的能量下,已經變得有些虛弱了,八荒能量也趁機蓄勢攻擊,兩種能量對峙著龍血帶來的侵蝕,配合得天衣無縫,像是能夠彼此加成著力量。釋兵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清晰,他已經可以看清,這是一道和自己八荒能量一樣的金黃色能量,只是,那翩翩飄飛的身影,像是一隻姿態優美的鳳凰……
似乎是經歷了幾個世紀的漫長,八荒能量和那道鳳凰能量一直在和龍血的侵蝕對抗著,釋兵的最後意識已經開始慢慢恢復了過來,已經將整個大腦重新奪了回來,身上的那各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