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宋的國民對於諾言無比重視,三更天韓望被準時叫醒。
洗個冷水臉,收拾一下,好在自己是短髮,雖然一個月沒理髮,頭髮只有幾公分。不用洗、修、做髮型啥的,打理起來相當方便。穿好七品的在綠色朝服,就來到大堂,準備讓館役牽馬出來並指一下方向。
不想大堂內還有一位白衣男子,看起來文文靜靜的,看見韓望下樓,上前見禮。“韓將軍安好,在下太學生胡閎休。聽聞將軍征戰北遼,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心中仰慕,特來拜望。”
韓望根本不認識他,這又要趕早朝,便抱歉道“不敢當,胡兄出自太學,定然滿腹經綸,韓某欽佩。然早朝在即,容散朝後再好生詳談”
胡閎休卻說“在下聽聞將軍事蹟,心胸激揚,不吐不快,既然早朝,可否一路同行,就當胡某為將軍引路”
要知道,宋朝文貴武賤,太學生就是將來鐵打的文官,見到七品武官也不用見禮。韓望見他意誠,推辭不過,只得說句“受之有愧!”
於是兩人騎馬向內城進發,一路上遇見好幾撥參加今日早朝的官員,或騎馬,或坐轎,更有步行者。
韓望有些好奇,這個胡閎休如何在半夜來找自己,還要陪著自己上早朝,“胡兄如何得知韓某微末之名?”
“學正秦大人自真定回京,即對將軍的各項新穎舉措大加褒獎,編整若干冊,胡某不才,添為較編之一。而將軍的眼光、手段和新法練兵,尤令人欽佩”
原來是秦檜啊,看來自己在真定把他給刺激到了,回來居然著書立傳起來。看來自己到真定的訊息,也是秦檜透露給他的。既然能被選為較編,還是有一些本事的。
“胡兄高才,不會僅僅是為了仰慕和欽佩吧”這人再好,也不可能大半夜上門拜訪這麼誇張。
胡閎休年輕有為,有話就說“胡某志在軍伍,然禁軍了了,唯有連勝軍氣勢如虎。得知將軍趕來京城,但求軍中謀一個職位”
這求官求得如此光面堂皇,讓韓望好生震撼,同時韓望不得不思量,胡閎休是不是秦檜的人,或是其他勢力的暗樁。但是不管哪一方面,自己好像沒有拒絕的本錢,但是自己可以隨意招募太學生麼?
用了委婉地語氣回應“胡兄切莫玩笑,大好的前程,豈可與我等廝殺漢為伍?何況此次突召韓某回京述職,禍福未知,此事容後再議,還望胡兄見諒!”
胡宏休也不強辯,只是微笑著說“胡某但憑韓將軍安排,此事就拜託啦”
這傢伙完全就是自來熟,而且一點也沒有大宋文人計程車大夫風骨,被人拒絕還厚著臉皮湊上來,看來倒也不是一無是處,就是不知道底細,以後再說吧。
點頭道,“這個自然,秦大人與在下有舊,敢不盡心竭力”
胡閎休一邊陪著韓望。一邊趁機詢問當時如何血戰山賊,如何奇兵深入敵後,如何伏擊追兵?韓望也是想多瞭解一些他的情況,便攀談起來,將當時場景一一講解。
胡閎休還真是熟讀兵書,與韓望那個討論的也是頭頭是道,甚至對於兵制,對於民情,都有獨到的見解。一路談下來,韓望越來越吃驚,這完全就是一個師團級的參謀長啊!
打定主意,如果沒有問題無論多大代價也要帶走,就算有問題,先用了再說。
自己渴望參謀不是一天兩天了,韓世忠陣戰還行,但大局觀和謀略還欠火候,對於兵法行軍打仗等諸多科目,就欠缺的更多了。至於熊達,帶一個營還行,而且僅限於步軍廝殺。其他的都是一些毛頭小子,不磨練幾年,根本不能獨當一面。
這一路上兩人談的投機,心情自然不差,韓望的語氣越來越恭敬,胡閎休知道自己的學識,應該是得到韓望的認可。想著自己苦讀寒窗十年,兵書陣法行軍紀要,爛熟於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