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下去,也於事無補。
而現在,他和宇文烈,作為這一支敗軍之將的大將,更被對方的統帥和大將困住,不得不進行一次賭上性命的大戰。就更是狼藉了。
若是拋棄這區域性戰場,而從大勢和戰略的角度上看,這一次的廝殺對於應國來說,根本沒有半點好處。
只有越來越大的損失。
甚至於,如果他和宇文烈有誰在此遭遇不測的話,那麼應國的實力還會受到一次巨大的打擊,至少十年,甚至於二十年之內喘不過氣來,那時候,若是陛下駕崩歸天,東宮之亂。
大應國,再無望於天下也!
只能苟延殘喘,等待後世之中出現明君,或者等到對手犯錯,可是眼前的秦武侯,正是那氣勢烈烈,最是洶湧的年歲,想要他犯錯,至少還要再等一甲子,人已老邁,英雄氣散盡的時候。
可是,即便是老邁之人,也有的是那種至死不變的英雄。譬如狼王。
賀若擒虎幾乎一瞬間明白這一戰不可以打下去。江湖只是天下大勢的投影。
可是這沙場,又何嘗不是那廟堂的延伸?
諸多名將,袞袞諸公,謀臣豪雄,在這天下風起雲湧之中,也不過只是一枚一枚馬前卒,賀若擒虎看出,在大勢之中,此刻已是落了下風,不可鏖戰。
就算是撤退,也好過死戰
可看向宇文烈,卻是心中一個咯噔。
這傢伙的目光仍舊凌冽,仍舊還有著戰意,賀若擒虎在他的眼中根本沒有看到半點撤退之心,他不相信宇文烈的戰績和經歷,會看不出此刻應國大軍和他們所處的局勢。
宇文烈看出來了,而且看得很清楚。只是他不在乎。
亦或者說,在宇文烈的心中,所謂戰將的驕傲,是要凌駕於其它之上的,不可後退,死不旋踵,更不會投降。
哪怕和這戰將心中的傲氣放在一起比較的,是天下和家國,他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賀若擒虎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宇文烈已是神駒一動,那本身食肉的異獸嘶吼咆哮,朝李觀一撲殺過來,手中重槍招式霸道,道:「二對二,那就二對二!」
賀若擒虎這個歷經天下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兵痞子幾乎要破口大罵起來:「我操你!」
「宇文烈!!!」
「蠢夫,蠢夫!!!」
「宇文烈,枉費你一身的武功,滿心的韜略,可你的心境,到了現在還是十幾歲的時候,只是戰將之心,而絲毫沒有大帥的眼光嗎?!」
宇文烈手中長槍一擺,九重天之威和李觀一的戰戟碰撞,進發出的勁氣幾乎猶如暴風一般四散,神駒其狀如白馬而黑頭,見人則飛騰,文臂牛尾,本也是古代神獸異種。
和麒麟撕咬。
宇文烈冷聲回答道:「身為戰將,就應該得到勝利,兵鋒所向無敵,若不能勝,那也要馬革裹屍,此戰若能拿下李觀一,未必不能算是我等之勝。」
「就算是再如何艱難,也要嘗試之後再說其他。」「安能如你一般,不戰而逃?!」
賀若擒虎幾乎怒極。
在他眼中,屬於毫無意義,不必戰之戰。
在宇文烈的眼底,則是戰將之尊嚴,是未必不能扭轉局勢之戰。
宇文烈長槍橫掃,李觀一戰戟豎劈,每一招每一式都使出了全力,九重天的宇文烈,在這江南地界之上,竟然沒能迅速拿下八重天的李觀一。
薛神將毫不猶豫,已拈弓搭箭,箭矢指著宇文烈。天下八百年神射第一。
賀若擒虎見狀,不得不駕馭坐騎上前,雙手握著馬槊,朝薛神將刺去,薛神將轉身一箭,直接就射殺向賀若擒虎,沒有絲毫的遲滯。
就好像這一箭就是為了賀若擒虎準備的。賀若擒虎手中馬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