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顫巍巍的旋身,十分委屈道:“殿下,我說得有哪裡不對嗎?您可是答應過我的,要娶我為妃,君無戲言吶!”
真不知她是在借酒裝瘋,還是借酒壯膽。
換她清醒的時候是絕對不敢對祁王說出這些話的,唯有唯命是從的份。
齊清兒聞言再不願面對著祁王。
心裡又在掙扎,楊柳有什麼不好,她怎麼都曾在危急的時刻護過她,將來共侍一夫,兩人還能相互作伴。祁王早晚要娶妾的,娶了楊柳,她還可以省去給楊柳找人家的心事,有什麼不好。
有什麼不好,她在心裡重複這句話。
可心卻未必會聽她的。
剛挪了步子想離開,才發現腳下根本挪不開。
視線很模糊,辨不清東南西北。
在她自己發現之前,她已經搖搖欲墜,身後一群婢女簇擁著她,才沒有倒下。
祁王著急想過去攙扶。
面前楊柳卻像蛇一樣纏得他動彈不得。
齊清兒強忍淚,儘量保持穩重。
眼尖的婢女果斷搬來了一張錦杌。
齊清兒順勢便坐下了,難道她要眾婢女抬著她出府嗎?那也太顯得她懦弱了,就是懦弱她也要壓在心裡。
祁王被楊柳纏著邁不開步子。
火道:“讓開!”
楊柳索性滑跪在地,兩手抱著祁王的雙膝,哭道:“不讓!”
祁王再忍無可忍。
以他的功力完全可以掙脫開她。
然對於女人,他向來動口不動手。
對著面前站著的婢女怒道:“楊柳喝醉了,你們還不趕緊帶她下去醒酒!”
說是帶下去醒酒,也沒有說要驅趕她出府。
畢竟楊柳是在為他辦事,在弄清楚她的來緣之前,他不能莽撞的將她驅趕出去。
楊柳聞言更是不依。
對著前來的攙扶的婢女又吼又叫,“誰敢動我,我可你們將來的王妃,我看誰敢動我!”
婢女紛紛收手,看向祁王。
祁王即惱怒又慚愧。
惱怒的是怪自己當初怎麼就利用了楊柳,要利用她也該換一種方式,這下想解釋也解釋不清了。而慚愧自然是對齊清兒的,他想證明他對她的感情是清白的,是純粹的,偏偏有口難言。
被楊柳這又撲又鬧的越描越黑。
“殿下,您這是不要我了,我在陳府受那蘭成公主的氣可是為了您啊!現在陳文靖倒向軒王,你轉臉就不認我了嗎?!你當初對我的誓言難道都是說出來哄我的,現在利用過了,就要扔掉了嗎?我不依,再說我都是您的人了,離了祁王府您讓我去哪兒呀!”楊柳嬌聲刺耳,說得祁王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他什麼時候對她有過誓言?
不過是利用了她想做王妃的心罷了。
祁王是經歷過是非成敗的人,他很清楚翻身對他來說有多難,要想在這條路上不利用人,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也儘量做到了利用心術不正之人。
比如楊柳就是一個。
只是齊清兒並不知道她曾背地裡勾引祁王。
她聽了她這些話,心裡面像下了一場大雪,厚厚的積雪壓滿了真個世界,裡面靜悄悄的。
深刻的體會到了祁王利用了她的楊柳妹妹。
祁王抿唇不語,直勾勾地看著齊清兒。
齊清兒卻看著楊柳。
楊柳感覺祁王身體的僵硬,忙又哭得更大聲,“哪怕先讓我留下來做個下人也好啊,將來能做雨姐姐的婢女也是好的,只要能夠留在殿下和雨姐姐身邊。陳府那邊我是不會再回去了,那陳文靖要我給他生孩子,我如何能依。殿下,您也不會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