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軍傷勢慘重,怕是快撐不住了!”
皋帝大怒,吼道:“撐不住了也要撐!”
嚴頌無言,他點了點頭,拖著已是血跡斑斑的長腿往外走。
蓉王大呼一聲,道:“嚴大人,我於您一起!”
這話讓皋帝落在蓉王身上的眼神更加不同。他沒有拒絕,蓉王那裡也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反到是有些讚賞地看了看蓉王離開的背影。
而他身旁的太子,卻是一副退縮之態。
這一切皇后都看在眼睛。
她淚眼模糊地看向太子,心中充滿了絕望。
這一仗,輸了,大家都輸了。若是贏了,太子的地位必然不復從前了。
然眼下耳邊充斥了血雨腥風讓她沒有辦法逼著太子隨蓉王一同出去,用身軀去抵抗無情的刀槍。
皇后最後搖了搖頭,落下一顆巨大的淚,抱緊懷中的蘭成公主。
齊清兒看著嚴頌離開。
他身上的傷讓她無比的傷感。
如此好的一個男人,說得壞一點,毀在了她的手裡。
……
宮牆外。
天色逐漸暗沉。
搖搖的天際一片血紅。
如同這宮牆之內,火光一片。
祁王站在龐大的人馬面前,神色如冬日的冰薄。
和他身後滾滾的,從地面騰起的熱氣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一旁兵卒高舉著一隻手,飛奔在駿馬之上,從宮門口出來,直到祁王跟前方收了奔跑的駿馬。
他躍下馬背,對祁王顎首肯定,又湊到祁王耳邊小聲道:“凌王派人從純淨公主府劫走了公主。”
祁王聞言,握在劍上的手發出咯咯的聲響。
骨節露出壓迫的白色。
他對著身後的人馬揚了揚手。
頓時萬馬蹦騰,仰起大片大片的揚塵,直奔宮門。
……
此時的養心殿中眾人垂泣。
帶著火星的利箭一個接一個的飛進殿中,緊閉著朱門上的薄紗已經被燒得一乾二淨。
皋帝抿著發紫的嘴唇。
兩隻眼睛像是定住了。
他頭一次徹徹底底地體會到生和死都不是他能夠掌控的,一代君王,如此危機時刻,皇權不過爾爾。
他是該後悔派走了所有的精兵良將,是該後悔對一統天下的野心太大非要拿下整個越國,還是該後悔生下並養育了凌王這個不孝子。
說實在的,他現在連後悔的權利都沒有。
劇烈的震響傳來,是養心殿外的朱門被擊潰。
嚴頌和蓉王倒退著往養心殿中去,彼此二人均是血人一般。
此時的齊清兒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暗道,祁王,俊昇哥哥,這場戲真的要撐不下去了嗎?難道你那裡出現了什麼變故?
隨著嚴頌和蓉王的後退。
殿中的所有人都知道生離死別近在眼前,恐懼得都忘了哭泣,紛紛往養心殿老案後面的空區退去。
緊接著便有幾個敵方的兵卒撞進了殿中。
在嚴頌的麾下血洗光潔如鏡的地磚,空氣中的血腥氣越發濃厚,像刺鼻的烈臭,瀰漫著萎靡靈魂的氣息。
然後便有接二連三的兵卒衝進來。
齊清兒扶起惠妃退到了一個二人合圍的柱子後面。
外面的火光將殿內映得半紅。
映得皋帝的臉沒了任何表情。
刺殺聲,鼓嚀聲,嘶吼聲,兵器的碰撞聲,大喊上箭拉弓射的聲音,還有。。。。。。凌王的咆哮聲。
世界突然安靜了。
像無聲電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