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知名度的中醫。但事實上,我暫時還沒踏足你所在的圈子,你覺得我跟你之間有太多共同話題嗎?除去相互調侃一下,我實在想不出我們還能談些什麼。現在你的病還沒好,這是我們溝通的重要保證。那麼——等到你病癒,我們還能談些什麼呢?”
說罷,他發現柳茗竹陷入沉思,原本充滿嫵媚味道的臉龐略顯呆滯,抿著嘴,一言不發。
這些話是楚一飛一早便打算向她說的,這麼大的豪宅,他住著很舒服。卻總有不真實的感覺。或許,他目前並沒達到這個境界,也體驗不到柳茗竹的生活方式。與他而言,柳茗竹是一個跟他毫無交集,若非她生病,自己一輩子也未必有機會打交道的女人。
就好像普通打工族和一個身價過億的富豪,偶爾接觸一下可以,若長期相處,甚至總是呆在一起,哪怕富翁從不流lù絲毫輕視,小小的打工族仍會不自在。他會覺得和同等級的朋友吃燒烤、去廉價KTV唱歌、早上擠公交上班、偶爾忍痛打的回家才是真實生活。跟富翁在一起,他找不到存在感,像行屍走ròu一般。哪怕富翁給他住豪華房子,吃山珍海味。出門就有sī家車代步。嚮往,卻無法永遠安逸處於這種環境。
楚一飛便是這種心態,在他看來,與柳茗竹談笑風生,打打趣,口頭上調侃幾句無傷大雅。但他卻深深認為,當柳茗竹病癒之後,自己將會是多餘的人,以她的工作量,恨不得一天長達48小時。自己若不識趣繼續呆在這兒,難免惹人嫌。
“難道在你看來,我們之間除了談論病狀,就沒有其他東西可以聊嗎?”柳茗竹忽然抬起頭,yù容上寫滿謹慎,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
“我是這麼認為的。”楚一飛猶豫半晌,平靜道。
“那你走!”柳茗竹面sè一寒,冷冷道。“滾!”
“——”楚一飛楞了半晌,苦笑搖頭,緩緩起身,向門口走去。
他當拉開房門時,後背忽然被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撞擊,旋即,極其憤怒中帶有一絲哭腔的聲音從chuáng上傳來:“你走!給我走!走了就再也不要回來!”
撞他的是柳茗竹墊背的靠枕,她在楚一飛開門時,奮力將靠枕扔過來,砸在他身上。
此刻,她像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媳fù,似要憋著一肚子苦水忍住哭聲,可淚水卻好像斷線的珍珠,滴滴答答從眼角滑落。她趴在chuáng上,柔若無骨的雙肩輕輕顫抖,纖細修長的yù指抓住絲巾,彷彿要將其撕裂才肯作罷…
楚一飛被這一幕徹底驚呆。
她——哭了?
一時間,他進退兩難。愣在原地,默默注視嬌軀輕顫的柳茗竹。她委屈得像一個被家長痛罵一頓的小孩,難過、傷心、無助。
她剛才讓我走,走了就再也不要回來?
以楚一飛對女人的淺薄瞭解,很多情況下,她們喜歡說反話。尤其是現在這種狀況。楚一飛認為,自己不應該拂袖而去,不管如何,她在失聲痛哭。若是走了,顯得不太男人。
挪動腳步,楚一飛來到chuáng邊,很緊張很忐忑地組織安慰的話語,但思緒一片húnluàn——
首先,他沒見過女人哭,其次,他沒安慰過哭泣的女人。最後,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慰。
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柔軟的肩膀,鼓足勇氣道:“別哭了——”
哭聲更大,更刺耳。像咆哮的黃河,奔騰的長江…
“再哭就不漂亮了。”楚一飛一陣頭大,還有點心疼。這寡fù,怎麼說哭就哭。眼睛哭腫了怎麼辦,再說,我又沒欺負你。你剛才還趕我走來著,我還沒哭呢…
“不用你管。”柳寡fù聳肩,掙開楚一飛手臂,俏臉埋在枕頭下,哭的惹人憐惜。
楚一飛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