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他似妥協了,放任她燒了一會兒,不時回頭望望,像是在給她把風一樣。
溫初弦恨他的殘忍和狠毒,給全哥兒燒紙,其實並不想讓他在場。
可她實不敢再一次驅逐這瘟神了,只得背過頭去,低低地啜涕。
她精神略有些恍惚,好幾次手指差點碰到火焰,她也渾然不覺。
謝靈玄長嘆一聲,矮身下來,也湊在了火焰之前。
溫初弦不懌,故意避開他一些,他卻奪了她手中的紙錢,丟在火裡。
溫初弦自嘲,&ldo;我連燒個紙錢也不得安寧。&rdo;
啪嗒啪嗒的淚珠落在火苗中,頓時被蒸成了熱氣。
他不理,只加速把手中紙錢悉數丟入火焰。想來他是在怕長公主發現,再發起怒來。
半晌便燒完了,謝靈玄再次將火苗踏滅,這次將火摺子也踢到了湖中。
&ldo;起來。回房。&rdo;
溫初弦慢吞吞地起身,謝靈玄已喚了汐月,將炭灰和火圈打掃乾淨。
頭頂,七彩斑斕的煙花盛放,還是年味兒最足的時候。
謝靈玄抓了她的手腕,入手冰涼,連帶她的袖子都被攥皺了,將她拉回水雲居,不容抗拒。
他腳步那樣快,溫初弦在後面怎麼反抗捶打都是無用,她腳步踉踉蹌蹌,連一句放開我都來不及說。
到了水雲居,他將她關在臥房中。
爆綻的煙花將臥房內映得一會兒明,一會兒暗,溫初弦蜷曲地縮到了牆角中去。
謝靈玄一隻膝蓋半跪在榻邊,伸手就要解她的衣裳。
溫初弦緊緊地捂住他的手,明明決定強硬以對,此刻還不免軟聲央求,&ldo;別在今日,我求求你。&rdo;
謝靈玄動作滯了滯,煩躁地撥開了她的手,仍把她外袍褪下去。
半昏半明中,溫初弦只剩下一件輕薄的褻衣。
她恥辱又痛憤地顫抖著,心如在泣血。
&ldo;你不得好死。&rdo;
低低咒了句。
不愧是大家閨秀,罵語都如此貧乏,同樣的話要罵兩遍。
謝靈玄早聽膩了。
&ldo;你就不怕冤魂找你索命?&rdo;
她嘴裡又蹦出一句,咬牙切齒。
謝靈玄終於淡淡反駁一句,&ldo;既然如此,那就該讓你弟弟在上面好好看著,你這最親密的姐姐,是如何在仇人手下諂媚合歡的。&rdo;
溫初弦一躲,&ldo;你混蛋!&rdo;
可他卻已撕下她的裡一層衣衫,咔嚓,衣袂的碎片翩飛。剛要吻下去,卻猛然被她裡面的一身麻白衣澆滅了熱情。
淒清的月光下,那麻白衣也像殮衣,充滿了沉沉的死人味。
溫初弦冷笑,自顧自地直起腰身來。
&ldo;謝公子對一個守喪之人也下得去嘴?&rdo;
她遊移在他身邊,&ldo;碰我,你不覺得晦氣嗎?反正你娘覺得晦氣得很,連晨昏定省都免了呢。&rdo;
此時煙花的爆響聲暫時停歇,周圍實在太暗了,謝靈玄的神色一定不妙,但她看不見。
良久,謝靈玄僵硬的脖頸卻又鬆弛下來,他的唇貼她極近,從那凹凸的弧度上可以感覺出,他在笑。
&ldo;不晦氣。&rdo;
他的聲音濃烈而清晰,&ldo;白麻衣又算得了什麼,就算是你穿著殮衣,咱們也同樣是一對夫妻。&rdo;
冰冷的淚水滑在溫初弦粘濕的髮絲上,她青灰色的雙唇不斷痙攣,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