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長長的頭髮散在臉上,露出白白尖尖的下巴。像一隻想要被愛撫但是時刻警覺的貓。何寒嶼有心想要做點什麼,但是看到她白白瘦瘦的爪子緊緊地揪著自己的衣角,額頭抵著他的手臂。心裡齷齪的念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愛憐。想要保護著她,想要時刻守護她的欲!望在心裡膨脹開來,擠滿了胸腔。他溫柔的撫摸她的側臉,把她的頭髮捋到耳朵後面,愛憐地點點她的鼻尖,她的臉頰上的一顆米粒大的淡淡的痣,又低頭小心翼翼的輕吻她的額頭。
【我突然就想像現在這樣摟抱著你,內心的願望膨脹,我竟然感覺到鼻尖酸澀。這種有如海浪般洶湧到極致的情緒是什麼。它淹沒了我,是否也沾溼了你的裙襬。】
房間裡的窗簾拉了一半,床被一邊的窗簾的陰影籠罩,男子靠在床板上,歪著身子低頭端詳熟睡中女子的側臉。床尾處的窗簾被吹起,窗外的天氣難得晴朗,溫暖的陽光灑進來,落在木質地板上,微塵飛揚。
何寒嶼待舒沫汝睡熟以後下了床,開啟電腦玩了會兒遊戲。
忽然,身後傳來聲響,舒沫汝醒了,正一頭亂髮坐著盯著他的背影發呆。
何寒嶼不喜歡看她發呆的樣子,她的眼眸裡會流露出濃郁的孤獨和憂鬱。舒沫汝太消極,她把自己放逐在深海,靈魂都快變得冰冷。他關了遊戲,走到她面前,在床邊坐下,捧起她的臉,親吻她的額頭。
舒沫汝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握住他的手。
何寒嶼低頭親吻她的唇。。
“才睡醒就吃糖??!”何寒嶼舔了舔她的嘴唇,皺著眉頭問,“小心滿口蛀牙!”
“唔。。”舒沫汝含著一塊巧克力,口齒不清地狡辯,“誰叫它在床頭櫃上誘惑我!”
何寒嶼無語,復又湊過去深吻她,聽到她唔唔唔地抗拒,心裡的佔有慾爆棚,摟著她的腰的手不安分地落在她的腰腹上,蠢蠢欲動地想要往上一點。。
“嘶。。。”
手背上被舒沫汝狠狠掐了一把,何寒嶼看著她瞪大的眼睛,討好地親一口她的側臉,把她揉進懷裡,抱著她輕輕搖晃。
“寒嶼,唱歌給我聽,好不好?”靠著他胸口閉著眼睛的舒沫汝輕聲說,聲音柔軟的就像十三四歲的小女孩。
何寒嶼被瞬間征服,狼尾巴甩的嘩嘩響,清了清嗓子:“想聽什麼?”
“嗯。。maples的《守望的流浪者》”
“我曾是在守望的流浪者,
獨自蹲守在馬路的對角,
觀望著你們這邊的煙硝快樂。
我現在依然在守望著,
卻是站立在你的身邊,
仰著頭看著你眼角的哀怒樂。”
如果可以,我們可以一直這樣走下去嗎?不要永遠,不要想念。只有一個明天,一個今天。我們只要能夠在一起,今天,明天,就足夠了。
如果可以,我想要留在你的心裡,直到我老的記不得你,直到你老的看不清我。
。舒沫汝很少許願。對於願望,她都持有無法奢望的態度,她想要她能夠擁有的,她不奢望遙遠的距離。
她曾經很希望陳梓楠可以看得到她,看見她站在自己身後,看見她總是笑微微地在原地等待他。
但是,這個願望如今實現了,她卻已經累了,她累了。等她筋疲力盡,他回過頭來想要拉住她的手,就像挽留已經落敗的花朵,就像過季的煙火。她只是淡笑著,轉身走遠,不再留戀。強行將那個人從生活裡剝離。
她不願意再等待,她痛快的給了自己一刀,把舊創從心臟剜掉,然後躲起來,慢慢自我復原。舒沫汝沒能想到的是他竟然會回來,在她面前告訴她,他想要與她在一起。
舒沫汝的傷口被切開,才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