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好遠……
他快瘋了!
德睿懊惱得猛揪頭髮,像一隻困獸般狼狽。
已經第四天了,他找不到又寧,該死的祈英人又不肯露半點口風,他都快無計可施了。
再過三天就是文定的日子,沒有了新娘子,他要跟誰訂婚?
“啊……臭老爸,你給我記住!”德睿驀地仰天怒咆,冤氣直衝九重天。
他簡直不敢相信,他那個心胸狹窄的父親大老遠跑來臺灣搞砸他的生活,只為了報復兩件事:一、他不愛他替他選的女人;二、因為在八年前,他這個兒子試圖耍他那個老子!
當他質問父親,氣跑了又寧以後,他這個準新郎該怎麼辦時,那個自私又唯我獨尊的父親居然說——
“你有種忤逆我到現在,難道沒本事把老婆再追回來嗎?要是你真那麼遜,我可以再為你挑一打願意嫁入我莫林家門的新娘候補人選,你意下如何?”
該死的!可惡!天殺的!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他竟然說得出口!他還算是為人父的人嗎?
雖然他最後終於如願讓父親放棄將他視為第四代接班人,但是他付出的代價也未免太大了吧!
德睿無助的在沒有客人的三希鐘錶行內走來走去,走到櫃檯後方的祈英人心火越熾。
“死洋鬼子,你不要再來店裡了?你每天跑來這裡擺張臭臉,顧客哪裡還敢上門?”
都是因為德睿在那裡大擺臭臉,嚇跑顧客,才使得這幾天的業績難看到不行,祈英人的臉色都快和德睿一樣青筍筍了。
“行,你把你姐的行蹤告訴我,我馬上從你面前消失!”
英人煞黑著臉瞪他,“你把我姐弄哭,這筆帳我都還沒跟你算,你還想從我嘴裡問出她的下落?想都別想!”
德睿強迫自己捺住性子,放低姿態與祈英人周旋,“到底要怎樣你才肯告訴我?”
英人對住德睿獰笑:“除非天下紅雨。”
德睿終於發怒了,他隔著櫃檯,一把揪住祈英人衣襟瘋狂搖晃,咬牙切齒低吼:“媽的!快點把又寧的下落告訴我,你這個戀姐癖!”
英人怒不可遏,反揪住德睿吼翻天:“死洋鬼子,你有種再說一遍!”
“說就說,你這個戀姐癖!”
於是,在距離又寧三百公里遠的臺北城,兩個火爆男子開始上演互毆戲碼。
鄉間的星空,隔外明亮。
沐浴過後,又寧穿著短褲與輕便的T恤,裸露著一雙美好的玉腿與皓臂,拿了一把小凳子和外婆的蒲扇,坐在小四合院的門門納涼。
不過九點半鐘,向來習慣早睡的外婆一家人都已就寢了,空氣裡,飄散著淡淡草香;草叢裡,幾隻螢火蟲匆明匆滅,伴著相互應和的蛙鼓與蟲鳴,有著說不出的寧靜與愜意。
又寧抬頭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她幾乎忘記,除了天空澄淨的瑞士之外,也能在臺灣見到這樣的美景。
瑞士……這個國家,使她想起德睿。
離開臺北已經四天了,從英人打來的電話中,她知道德睿仍在找她,現在連班都不去上了,除了開著車大街小巷地找,三不五時還上鐘錶行來逼問她的下落。
“雖然很不想這樣講,但死洋鬼子好像真的很在乎你。”
聽見英人這麼說,又寧如何能不動容?畢竟她愛了德睿這麼久。
但是,當她想起德睿為了與父親鬥氣,拿整個專案小組成員的前途來開玩笑,她就覺得十分可惡。
長久以來,她一直認為愛笑愛鬧的德睿,是個討人喜歡的大男孩,卻沒想到,這個大男孩也是很會耍心機的!他用一張無害的笑臉面對眾人,令人完全不設防,直到被他無形的利爪狠抓了一下才知道痛!
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