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蔑。
正坐在床邊發呆的柳雲芊緩緩的抬起頭看向那個女人,冷冷的開口:“是誰?”
雖然牢獄之災讓她的臉消瘦不少,但是天生的雍容氣質和凌厲的眼神仍然讓那個體型粗悍的獄管有點相形見絀的感覺。
“鄭天霖!要不是他花了錢,我才不會讓人來見你的,死刑犯可是不讓人探視的!!況且明天可就是你的死期了!!”
“我死不死?什麼時候死?跟你有什麼關係,需要一直掛在嘴邊嗎?”柳雲芊的眉頭挑起不悅的看向那個粗魯的女人,“去告訴他,我不想見他,就說我是一個將死之人,讓他不要將我放在心上了,此生無緣,來生再見吧。”
那個驕傲的獄管被柳雲芊的話說的一時還不上嘴,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就走出了她的牢房。
在會客室外面的鄭天霖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皺著眉頭不停的踱來踱去,看到那個獄管走了出來,趕緊迎了上去,在看到她的後面空無一人的時候,一股濃濃的失望襲上他的心頭,“她仍舊還是不肯見我嗎?”
看到鄭天霖那樣一個帥哥露出那樣一副黯然神傷的神情,那個獄管可是心疼的不得了,“你……還是不要再來了,那個女人他不會見你的,如果實在是想見她,還是在明天的法庭上吧,不過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去。”說完這些話,那個胖胖的女人就拿著自己的警棍離開了。
鄭天霖的手緊緊地握著,上面的青筋都爆了出來,靜靜地站了一會兒之後,終於轉身離去。
同一個地方的三個人,卻有著不一樣的心情,卻同樣的沉重。
第二天的庭審現場,鄭天霖很早很早就去了法院,只不過他坐在一個很隱蔽很隱蔽的角落裡,而他也終於見到了穿了一身囚服的雲芊,看到她日漸消瘦蒼白的臉龐,他的心就像被重錘狠狠砸過一樣痛,而她的眼神卻有點呆愣。
聽著耳邊的眾人,或是檢察官,或是法官,或是鄭天霖為自己僱的最貴的律師不停地在她的身邊坐坐起起,嘴裡不停的滔滔不絕,柳雲芊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這混亂的一切,竟然感覺十分的不真實,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竟然也會站在法庭的被告席上等待著宣判。
想起自己從前做的一件件事,現在終於有了一種追悔莫及的感覺了,自己會被判死刑吧,那樣也好,至少他是安全的,至少她欠“另一個他”的也可以還清了,柳雲芊的嘴角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
不知道過了多久,法官的法錘重重的捶了下面前的案桌,將柳雲芊正在防空的思緒拉了出來。
“現在我宣判,被告柳雲芊因為參與虹橋機場郊區的爆炸案,情節嚴重,至一人死亡,多人受傷,但由於有關係本案的很重要的證人透露,柳雲芊雖然的確是這起案件的重要參與者,但並非是幕後主使人,再加上她本身就懷有身孕,所以本法官宣佈!!!”
雲芊懷孕了!!!!這個訊息就如一道驚雷般同時將兩個人驚在了原地。
“因為柳雲芊本案之前也有綁架案和故意傷害案同時在身,數罪併罰,判處被告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腹中胎兒產下後,可以交由監獄外部人員撫養,本判決為終審判決,被告人不得繼續上訴!”
沒有被判死刑!她竟然沒有被判死刑!柳雲芊和鄭天霖的心中同時湧起一抹驚喜之情,不過也只是一霎那而已,畢竟那可是無期徒刑,漫長的毫無邊際的牢獄之災比死刑也好不了多少,有好多被判了無期徒刑的犯人有好多都受不了這種煎熬自殺了。
不管如何,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柳雲芊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孩子,難道她懷孕了?難怪這段時間他經過會感到一陣乾嘔,胃口也不好,原來還以為是因為患了慢性胃病,沒有想到竟然是懷了孩子……孩子,她跟天霖的孩子!一種濃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