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降罪了。倒是沈太醫你,昨夜出手救了貴妃娘娘,今後定然會平步青雲,到時還望多多關照!”說著,便拱手作了一揖。
沈毓面色平靜,“沈毓只是個小小太醫,哪有如此能耐,昨夜難道不是丁統領救的貴妃娘娘麼?”丁覃猛然愣住,訥訥叫了聲“沈太醫!”沈毓繼續道:“這別苑裡的一切,傳信風燈、綠萼堂附近的埋伏,原本就是丁統領預先設計好的,就是為了保貴妃娘娘萬全。何況,昨夜貴妃娘娘遇險,丁統領還將娘娘救下,送到了雲中小築暫避。只不過是派到宮中傳信的人去得急迫,一時未將事情說清。丁統領,你說是也不是?”丁覃更加吃驚,失聲道:“這一切原本是貴妃娘娘的安排,而救人的確是你沈太醫,你……”沈毓突然打斷了丁覃的語聲,欺身上前,低聲道:“丁統領怎麼糊塗了!”丁覃心中一動,驚喜莫名,深深拜了下去,“多謝沈太醫救命之恩!”沈毓釋然一笑,忽然道:“昨夜並非一無所獲,丁統領不是抓了個活口,只不過那個活口如今昏迷不醒,只得關在鬢霧凝霜閣內。”丁覃再度啞然,沈毓不疾不徐道:“丁統領照做便是,一定有你的好處的。”說罷,象來時一樣,邁著從容不迫的步子,慢慢走遠。
丁覃望著沈毓遠去的背影,且喜且疑,良久自語道:“何苦要想那麼多,只要能救得了自己的命便是了。”
雲中小築內一片寧靜。房內的九枝蓮花燈已燃到了盡頭,緩緩熄滅。山間的月光溫柔地灑了進來,滿室瑩白,熠熠生輝。
月光中,英帝坐在錦榻上,手裡抱著懿蓉,一旁的肩膀上倚著杜沅沅。此時,母女倆都已沉沉睡去。
房門上忽然傳來幾聲輕啄,英帝眼神一暗,輕輕將懿蓉放在榻上,將杜沅沅扶到繡枕上躺好,拉過錦被,低聲道:“我去去就來。”杜沅沅睡得深沉,並無所覺,英帝目光愛憐,分別在杜沅沅和懿蓉的額頭輕輕一吻,輕手輕腳走了出去。房門一響,黑暗中,杜沅沅忽然睜開眼睛,面上浮起愧疚神色,喃喃道:“對不起,昊禎,這一次無論成敗,我都會告訴你真相。”
陸六福站在門外,見英帝出來,躬身道:“皇上,奴才已找到了丁覃,是否要召見?”英帝輕輕噓了一聲,似是怕吵醒房內沉睡的母女兩人,向陸六福招了招手,陸六福心領神會,二人腳步極輕,向外行去。
穿過庭院內的抄手遊廊,二人進了正廳。英帝坐入椅中,沉聲道:“傳!”陸六福向房外道:“皇上傳禁衛統領丁覃見駕!”房門前自有待命的護衛,急忙奔出去傳話。
丁覃跪在英帝身前,心中已是一片篤定。英帝面有怒色,斥道:“你身為禁衛統領,負責貴妃的安危,如今卻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你可知罪?”丁覃俯首,“臣有罪,請皇上容臣將昨夜之事細述一遍。”英帝不怒而威,“好,朕本來就要問你,你一定要據實講來,不可欺瞞。”丁覃說了聲是,便將昨夜別苑的驚變講了一遍,其中,自然是按沈毓的吩咐將事先的佈置都說成了是自己的安排,救元貴妃脫險,也成了他的功績。
英帝聽了,怒色稍霽。點頭道:“如此說來,你也不算瀆職。只是圍剿不力,如今功過相抵,你起來吧。”丁覃心中暗喜,恭謹站起。英帝道:“昨夜之事,你有何看法?”丁覃想起昨夜的諸般情形,奇怪道:“回皇上,來襲的刺客訓練有素,佈署周密,而且下手狠辣,連綠萼堂都夷為了平地。臣在查勘已死刺客的屍身時,發現刺客身上都有一個青黑色的蝙蝠印記。據臣所知,這些刺客應來自於江湖上一個叫做蝙蝠的殺手組織。從他們行事的方式看,也象是江湖人物,而且,這些刺客一進了苑,便直撲綠萼堂,”丁覃偷窺著英帝的臉色,小心道:“臣覺得,刺客不僅十分熟悉千液苑內的地形,而且明顯是衝著貴妃娘娘來的。”
英帝的臉色已是鐵青,猛地一拍案几,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