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獻祭、膜拜與祈求。我還經歷了天樞大陸上的戰爭,人們以神靈的名義廝殺爭奪,又經歷了埃居帝國的神系改革,親眼看見了那神殿中主神的變化。今天,終於到了我該離開的時候。”
羅德·迪克又問道:“先生得出了什麼結論嗎?”
亞里士多德:“不能說是結論,只是思考中的結果。還記得上個月嗎?有一位叫文森特卜的人來拜訪我,講述了有覺有觀、無覺有觀,無覺無觀之三昧,很有意思,與我的思考有相通之處。”
羅德·迪克:“我不懂您的意思,能否解釋清楚?”
亞里士多德:“我一直在思考形而上學神性之源流,在尋找事物的存在方式,它可能有三種,一種是可感覺又可毀滅的,另一種是我們可感覺但不是我們能毀滅的,第三種是我們不可感覺也不可毀滅,但卻是存在的。”
羅德·迪克問道:“那是什麼呢?”
亞里士多德答道:“人類理性的靈魂與神。”
羅德·迪克不解道:“理性的靈魂就在我們心中,為何不可感覺呢?奉誰為神靈取決於信仰,為何又不可毀滅呢?”
亞里士多德笑了笑:“用語言來形容總有偏頗,需要自己去體會。人可能會失去理性,但理性的靈魂並不因為你不擁有它而不存在。你可能信奉神靈或不信奉,神壇上的神像也可能傾頹毀壞,但神性就在那理性的靈魂中。
我在大陸上游歷,進過各種各樣的神殿,看見人們膜拜各種神靈,神壇上的神靈何以被稱為神?自古以來各種各樣的神靈被人們奉上神壇,而真正的神性甚至不在於人們看到的神靈本身。神是純粹的思想,而思想的現實就是生命,永恆不斷的延續就是神。有時候是人們自己在創造並不存在的神,求證生命中接近於神那一部分,這是個很難理解的概念。”
羅德·迪克摸了半天下巴,這才苦笑著說道:“確實很難理解,我需要好好思考。但前幾天我卻收到了一封神靈的信,而這位神靈你我都認識,你甚至還救過他。”
亞里士多德好奇的問道:“這又是哪位神靈呢?你們埃居人所信奉的嗎,我怎麼不記得?”
羅德·迪克提醒道:“還記得那個孩子嗎?在神殿前被祭司以神靈的名義差點砍掉了一根手指。”
亞里士多德:“阿蒙大將軍?”
羅德·迪克點頭道:“對,就是他!如今在都克鎮的遺址,有人修建了一座城邦。城邦中有一座神殿,神像就是阿蒙摟著穆芸,那裡的人們稱呼他為阿蒙神。覺得有意思嗎?當初阿蒙就是在穆芸神殿前差點被砍掉了手指。”
亞里士多德微笑道:“對於我剛才的思考,這倒是個很好的註解。阿蒙為何會摟著穆芸女神站在神壇上?人們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理解所期待的神靈。我們認識的那位阿蒙並是不永恆的,他就在同樣的地方,甚至因為穆芸女神的神諭差點被砍掉手指,如果那一幕真的發生了,還會有今天的一切嗎?
那麼所謂的永恆又是什麼?是一種信念中的完美,超脫於他又對映在他的身上,就像水面上星空的倒影。我的老師在我離開家鄉前,讓我去尋找人們心目中的理想國,那理想的國度應該就在我們不可感知也不可毀滅的地方。”
羅德·迪克問道:“這就是您十年來觀察與思考的答案嗎?”
亞里士多德答道:“這只是一種解答的方式,我能用語言說出來的並非是永恆的答案。如果將之視為答案,將神靈明確為自己的意願,可能又會以人的名義創造神靈,那樣反而掩蓋了神性的光輝。將這種對永恆的思考變成人間的信條之後,這一切又會成為我的罪孽。”
……
這兩人的談話有點深奧,假如有人在一旁聽見簡直是一頭霧水,就連對話一方的羅德·迪克都沒聽明白。阿蒙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