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子然說著目光四移,找到一口足有兩個腰粗一個人高的缸後,又道:“每天把它填滿就成。”白讓的嘴角抽動,最後還是狠下心咬著牙應了聲是。小三見白讓應承了下來,便不再計較昨天他對自己的無禮,眼中頓時充滿了同情,轉身去找桶去了。
嶽子然走到桌旁,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同時端起師父的架子說道:“下盤不穩是武者大忌,這擔水便是磨練你下盤的,千萬不可偷jiān耍滑。”待白讓瞭然,恭敬地回應了一聲是後,嶽子然便又原形畢露了,飲了一口涼茶,剩下隨手倒掉了,自得的道:“以後便可以用龍井水泡龍井茶了,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夠享受到的。”白讓苦笑,但還是接過小三找來的木桶,開始了自己的“修行”。
內堂無人,嶽子然喝了會兒茶,消了消食後也覺無趣,便走了出來。大廳內的桌椅這時已經修葺一新,酒館也開始了生意。只是這會兒不是喝酒用飯的時間,所以酒館內並無多少客人。
傻姑這會兒百無聊賴的坐在嶽子然的位置上曬太陽,嘴中哼唱著“搖搖搖,搖到外婆橋,外婆叫我好寶寶……”的哄小孩睡覺的兒歌。嶽子然走過去,在她面前擺了一列的銅錢,笑道:“傻姑,街上買幾串冰糖葫蘆回來。”
傻姑頓時站了起來,拿起桌上銅錢便利索的向外跑去。嶽子然則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舒服的呻吟了一聲,笑著對望著這邊的賬房道:“還是這個位置的陽光曬著舒服。”
不一會兒傻姑便舉著四串糖葫蘆回來了,比較一番後將略小的那兩串給了嶽子然,剩下的錢也不上交,直接放到了自己的口袋。穩妥之後才坐在嶽子然的面前,“噗”“噗”地吐起核來。嶽子然也是如此,只不過是將核吐在了窗外。為此,吐在經過窗前的阿婆身上的時候,還被老人家教訓了一通。
將糖葫蘆吃完後,嶽子然還覺不過癮,便又慫恿傻姑去阿婆家取了些定勝糕回來。這下在忙碌的小三、賬房便都圍了過來,各夾了一塊,放在口中不捨的細嚼慢嚥之後,才各自開口讚道:“這定勝糕好吃的還是李阿婆家。”
“那是當然,阿婆家的定勝糕怕是世上最好吃的東西了。”小二也夾了一塊,笨拙的讚道。
“世上最好吃的東西?”一聲不以為然的輕笑,從店門處傳來。
嶽子然伸長了脖子看去,見是一十三四歲的少年,眉清目秀,面板白皙勝雪,眼珠漆黑,甚至靈動,身上穿著一件長衣,卻還是有些單薄,顯然是從南面過來的。此時少年正牽著一匹白馬,滿臉驕狂的打量著嶽子然這群店裡的人。
小三還想夾口定勝糕,被嶽子然一筷子敲掉了手,呵斥道:“快招呼客人,客官是衣食父母。”
“是是。”小三應者,還是夾走一塊定勝糕,放在嘴裡,殷勤的跑到少年面前:“客官用飯還是住店?”
少年傲慢的將馬交給小三,吩咐道:“即用飯也住店。對了,我的馬要喂上好的飼料。”
“好嘞。”小三接過韁繩,將馬牽到了後院。
少年自有小二招呼,嶽子然只是打量了對方几眼,便又將目光移向了街上。他剛用過飯,又吃了些零碎,此時在陽光下卻是徹底的慵懶下來,想要喝杯茶,才想起白讓來,扭頭問一旁忙碌的小三:“我的龍井水呢?小白那小子還沒回來?”
小三苦著臉為白讓叫苦:“掌櫃的,這兒到龍井來回近兩個時辰呢,更何況他還得擔水呢。”
嶽子然揮了揮手不理,百無聊賴的拿起紙筆又開始起自己的剽竊大業來,不過還沒有寫幾個字便又不得不站起身子了。
“怎麼了?”嶽子然走到正在為那驕狂少年點菜的小二身旁問。小二將少年報的菜名又向嶽子然複述了一遍,末了哭喪著臉附耳低聲道:“掌櫃的,這些菜我可是聽都沒聽過,根叔能做的出來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