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些得意,她不由地的打量那書生,見那書生對嶽子然的呼聲全不理睬,也不由得暗暗發愁,再聽他所讀的原來是一部最平常不過的“論語”,只聽他讀道:“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那書生讀得興高采烈,一誦三嘆,確似在春風中載歌載舞,喜樂無已。
黃蓉心道:“要他開口,只有出言相激。”當下冷笑一聲,說道:“‘論語’縱然讀了千遍,不明夫子微言大義,也是枉然。”
第二百二十九章文鬥
石樑上雲霧籠罩,望不見盡處,周圍一片寂靜,唯有那書生朗朗的讀書聲,先前他故意不理嶽子然,此時聽黃蓉的話,卻忍不住停了下來。
書生愕然止讀,抬起頭來說道:“甚麼微言大義,倒要向姑娘請教。”
黃蓉打量那書生,見他四十來歲年紀,頭戴逍遙巾,手揮摺疊扇,頦下一叢漆黑的長鬚,確是個飽學宿儒模樣,於是冷笑道:“閣下可知孔門弟子,共有幾人?”
書生笑道:“這有何難?孔門弟子三千,達者七十二人。”
黃蓉問道:“七十二人中有老有少,你可知其中冠者幾人,少年幾人?”
書生愕然道:“‘論語’中未曾說起,經傳中亦無記載。”
黃蓉道:“我說你不明經書上的微言大義,豈難道說錯了?剛才我明明聽你讀道: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五六得三十,成年的是三十人,六七四十二,少年是四十二人。兩者相加,不多不少是七十二人。瞧你這般學而不思,嘿,殆哉,殆哉!”
嶽子然還是第一次聽到這般牽強附會胡解經書的言語,聞言低聲問道:“你這些歪理從哪兒學來的?不會是和岳父大人學的吧?”
黃蓉驕傲的昂起頭,輕聲道:“當然不是,小時候爹爹逼我讀書的時候,我胡想出來的,當時爹爹聽了都辯不過我呢。”
書生聽了黃蓉的解釋,也是不由地啞然失笑,心中暗服她的聰明機智。笑道:“小姑娘果然滿腹詩書。佩服佩服。你們要見家師。為著何事?”
黃蓉心想:“若說前來求醫,山下的漁人說過縱然七公他老人家受傷至此,他們也不會通報的,想必這書生也會多方留難。可是此話又不能不答,好,他既在讀‘論語’,我且掉幾句孔夫子的話來搪塞一番。”
於是黃蓉從嶽子然背上掙扎的下來,深怕嶽子然站在石樑上會勞累。
嶽子然攙扶著黃蓉。聽她說道:“聖人,吾不得而見之矣!得見君子者,斯可矣。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書生破覺有趣,仰天大笑半晌方止,說道:“好,好,我出三道題目考考你,若是考得出,那就引你們去見我師父。倘有一道不中式。只好請兩位從原路回去了。”
黃蓉道:“啊喲,我沒讀過多少書。太難的我可答不上來。”
書生笑道:“不難,不難。我這裡有一首詩,說的是在下出身來歷,打四個字兒,你倒猜猜看。”
黃蓉道:“好啊,猜謎兒,這倒有趣,請念罷!”
嶽子然見那書生捻鬚吟唱,心中不由地一陣苦笑,命運總是驚人的相似,雖然他們上山時經歷了一些不同,但書生出的問題還是與書中相同,被黃蓉輕易的解了出來。
三題解罷,書生大驚,他本以為這三道題頗為難猜,縱然猜出,也得耗上半天,在這窄窄的石樑之上,這兩人武功再高,只怕也難以久站,要叫二人知難而退,乖乖的回去,豈知黃蓉竟似不加思索,隨口而答。
書生不由地站起身來,長袖一揮,向黃蓉一揖到地,說道:“在下拜服。”,
黃蓉回了一禮,笑道:“見諒了。”
書生若有若無的苦笑一聲,轉身縱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