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已經開啟,這座法陣如同一個巨大半球狀的光碗,就把回雁峰籠罩在了裡面。
而在防禦法陣之中擠了個滿滿當當。這裡面不但有衡陽派中人,還有他們的凡人親眷和衡陽城中的居民,這些人倉皇逃到這裡,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
他們擔憂地在法陣外巡走的南疆兇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但是這裡面的小孩子卻被那些窮兇極惡的怪物嚇得直哭,整個場面混亂不堪。
不過比起留在法陣外的凡人,他們的景況還算是幸運。
其實和鐵山城一樣,這些防禦法陣本來是根據三百年前宗門駐地的規模而設計和建立的。但是傾天之役之後,經過這三百多年,人丁日多,不說凡人,就是各個宗門的子弟也多了不少。
原本的駐地早就住不下了,只能向四周發展。同時,凡人們以這些宗門為中心在附近自然形成了村、鄉、鎮和城。
其實古代天朝也有這樣的狀況,天下承平日久那麼本來城牆圍起來的城市就開始變得擁擠不堪,後來者只能住在城外。形成了新的聚居區。
太平日月倒也罷了,但是一遇到戰亂,這些人如果來不及逃入場內,那就成了兵災之中的犧牲品。
現在的情況是如出一轍。
本來在衡陽派外圍是有子弟駐守防備危險的。
但是這太平日子過得久了,難免這些宗門子弟放鬆了警惕。雪上加霜的是,因為劉觀山劉大門主發動內部清洗之後,不但派內子弟人心惶惶,而且很多重要職位的主事之人抓的抓殺的殺,填補這些位置的後來者要麼還沒有上手,要麼根本就沒有到位。
說起來。這次南疆獸潮還是有預警的,畢竟衡陽派離著南疆邊境上千裡地,要經過好幾家小宗門和人類聚居地,他們雖然最後都是被獸潮淹沒,但是在此之前還是給後方的衡陽派發出了警訊。
但是就像前文裡面所說的。這個時候衡陽派內部體系有很大的漏洞,而且主事之人劉觀山劉大門主和他三個兒子都外出辦事了。
等到劉大人仙在落寶鎮外收到傳信符的時候。事情已經不可收拾了。
幸虧。這派內還是有明白人的,見勢不妙就發動了防禦法陣,並開始疏散周圍的居民。
不過衡陽派附近那麼多鄉村城鎮,總有個遠近親疏,撤入法陣中的凡人也只不過是一小部分而已,其中大多數還是衡陽派中人的親眷。可是就這點人也塞滿了回雁峰下的法陣。
隨著法陣的發動,一個巨大的光罩出現在回雁峰上,把這方天地籠罩在了裡面。
等到太平道指揮兇獸解決了四周微弱的抵抗之後,就從四面八方把這座防禦法陣圍了起來。
雖然法陣上面閃動著玄奧的符文。看上去也堅不可摧,但是敵人並不甘心,太平道邪徒的短笛中發出的曲調變得更為急促尖利,而那些兇獸不管不顧地用全力向著光罩發起衝擊。
除了地面上的兇獸之外,天空中有著遮天蔽日的鳥群,如同下雨一般自上而下地衝擊著法陣。
法陣中的人類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各種千奇百怪的兇獸瞪著發紅的雙眼,從各個方向衝擊法陣。
角折了,頭破了,骨斷了,肉爛了,血流了。
這些兇獸不知疲倦也不知疼痛更不知死亡,只是跟隨著黑衣人發出的**笛聲,撞擊著看似堅不可摧的防禦法陣。
只有那些將死的兇獸才從**狀態中清醒了過來,但是這個時候它們已經骨斷筋折,奄奄一息地躺在地面上,口中發出臨死前的哀鳴。
它們的血肉塗滿了整座法陣,順著半球狀的光壁向下方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