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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回來,你怎麼也要走?”

“我要安排人去送溫師父。”宇文奕越來越膽大,跟我說話的時候一步也不停。

“別。”我站起來說,“別送他走,不許你送他出去。”

“靈犀。”宇文轉過身來看著我說,“光哭是沒用的,你喜歡他就自己留住他。還有,溫師父本不讓我告訴你,他剛剛在吐血。”

“你說什麼?”我不敢置信的看著宇文,說道,“他受傷了?”

“其實在山上我就覺得不對勁,我們在谷外佈陣的時候就見他吐過一次血。加上這次給左公子治療十分兇險……”

“你怎麼不早說!”

“溫公子不讓我告訴你,他怕你擔心。”

我再沒有回答,一路向著竹林的方向跑去。背後傳來宇文的聲音,“喜歡人家就留住,別給自己留遺憾啊啊啊啊……”

“知道了,混蛋。”我小聲答了,運氣輕功向竹林中跑去。剛到竹林的小路上就覺得哪裡不對勁。腳下一粘,踩到了什麼東西,我抬起腳,看見鞋底上大片暗紅色的血跡。

血,一灘暗色的鮮血暈染在小路上,我抬起頭,發現每隔十幾米,就有這麼一灘,“不會,不會是師父。”我慌忙的跑起來,看著地上觸目驚心的血跡相隔的距離越來越近,到了最後每隔幾步就是一灘。快到桃林的時候,血跡不見了。我向四面望著,流了這麼多的血,他到底去哪裡了?

遠處一個黑色的身影讓我身子一顫,從樹中間深一腳淺一腳的跑著,半路上摔了一跤,將胳膊肘都摔破了,站起身來的時候,滿手俱是從草葉上沾到的血跡,那血還是熱的。

我一步一步走近,想叫他卻怎麼也喊不出聲,連哭都哭不出來。他安靜的躺在那裡,好像睡著了一樣。我伸手探他的鼻息,沒有了。他的身體明明還是熱的,可是為什麼不睜開眼?我坐在地上,扶著他的頭趟在我的腿上,手上一溼,才發現他黑色衣服上有大片大片血跡,我說從不喜歡穿黑衣的師父今天特地穿了這身,原來他已經好了,遠遠的離開,連血跡都不讓我看到。

師父,原來你所謂的療傷,就是一命換一命。

我抱著他的身子仰天哭叫,尖利的聲音劃破竹林,鳥兒被驚得飛起了一片。隨後眼前一黑,我覺得自己的身子在黑暗的混沌中浮浮沈沈,隨後被人抓住了手,一把拉了回來。

猛地睜開眼,看見躺在床邊的師父,他笑著看著我,眼神溫柔的如同四月的風,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說道,“醒了。”

“師父!”我坐起身看著他,顫抖的手摸了摸他的臉,是溫熱的,是真的師父,師父還活著。原來剛剛是我的噩夢。

許是看我的表情有些猙獰,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髮,說道,“做噩夢了嗎?一直在叫師父。”

“嗯。”我伸手擦了擦額頭,上面的頭髮都被冷汗浸溼了,幸好是個夢。

“犀兒要起來?”

“沒,沒有。”夢裡的情形太過真實,我害怕變成真的,連忙說出跟夢中不一樣的話。

“這樣,那好,反正時間還早,跟師父說會兒話吧?”我看著他,覺得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再一次猛烈跳動起來。

“犀兒可有什麼夢想嗎?”他問了跟夢裡相同的問題,我頓時汗如雨下。

昨晚的夢境幾乎變成了一個預言,我發現我不管怎麼胡說,師父都會變著法子問出跟昨天一樣的話,到了最後,我覺得我都要瘋了。

宇文起床,我沒有跟他一起做飯,呆呆的坐在了院中間。但師父還是去竹林沐浴了。沒有我幫倒忙,宇文很快就把飯做好了,師父回來以後就開了飯。

我戰戰兢兢的跟他們聊著天,儘量不說在夢裡提到的話題,好在他們也沒有說。飯吃好了,我起來收拾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