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晚飯的時候我叫你。”
駱喬川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就隨著眼前的黑暗漸漸跌入更深的地方。夢裡什麼都沒有,又或者已經不記得了,唯一清晰的只有那種寬闊的觸感與意識。這和他以往麼夢中常常出現的場景不同,那些逼仄的、沉悶的氣息全然不見,廣褻的空間,放鬆的節奏……所有的一切都讓他感覺陌生卻又嚮往著靠近。。
他不知道任遠最後睡了沒有,再醒過來的時候是下午五點。屋子裡打著溫度適中的暖氣,駱喬川還睡地一臉惺忪,卻又覺得餓,爬起來晃了晃腦袋下樓,見不到任遠於是邊走邊喊,直到猛然聽到兩個男人說話的聲音,睜開來的眼睛這才把樓下的一切看清楚:任遠靠在開放式廚房的臺邊和站在烤箱邊的微胖的男人談話,模樣輕鬆自在。
兩人聽到樓上的動靜,紛紛抬頭來看。任遠從廚房探著腦袋望著樓梯上的駱喬川,放下手裡的馬克杯,“醒了?”。
還戴著手套烤制東西的中年男人張著一張荷蘭式的面孔,陌生卻又友善,“嘿,我是Wart,你好嗎?”。
駱喬川還赤…裸著上身,被睡意攪得混沌的大腦頓時清醒過來,事先設想好的開場白全派不上用處,頂著一頭亂毛的他看似隨意的坦然自若,開了口卻又只說了一句“嗨。”
荷蘭男人和藹地笑了,“你餓了嗎?要不要試試我的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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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分別以後才明白,原來我對你的愛戀的過程全是在分別中完成的。】
睡地半醒的糟糕模樣,卻誤打誤撞地撞上了早歸的Wart。駱喬川趕緊回房裡扒出一件T恤套在身上,又對著鏡子理了理自己早七八糟的頭髮,這才下樓。
笑著跟荷蘭男人重新打招呼,駱喬川用能殺死人的眼神白了任遠一道,弄地坐在一邊享受燙手甜點的男人無辜地辯解:“別看我啊,我不知道他今天那麼早回來啊。”。
駱喬川專心吃著脆餅和甜派,Wart又把黑莓果醬推過來,說:“嚐嚐這個口味!”
坐在兩人對面的Wart饒有興致地想和駱喬川聊幾句,開口想問你們怎麼認識的,可別扭的中文卡在關鍵詞上就是想不起來。任遠笑著替他翻譯,對駱喬川說:“我爸想問你我們是怎麼認識的,認識多久了。”。
駱喬川有一說一,回答說兩人是中學同學,認識了將近十年,坦白的就差沒說你兒子十年前就發簡訊勾引我。
自己兒子的中學時代他自然瞭解的不多,知道了這樣的機緣後,荷蘭男人大嘆緣分奇妙。
晚飯前,任遠的母親從機場回到家裡,見到駱喬川后,如同每一個普通的中國女人一樣,樸素拘謹地問好。
飯桌上四個人輕鬆地談話,談天說地。。
被問及自己的家庭,駱喬川侷促地說父母離異了,自己跟著父親,只是現在獨立生活在外。其實是習慣了一個人,活了這麼二十過半個春秋,再說孤獨、陰鬱這樣的字眼,恐怕太矯情,加之他本來就是嚮往自由的人,不能夠理解自己的親人,雖然說不上枷鎖禁錮,卻也得不到多少關懷與體諒。
飯後,任母在廚房善後清潔。Wart看駱喬川習慣性地拿煙出來抽,便問:“你抽菸?”
駱喬川夾著煙的手一時不知該往哪裡放,還在想是不是抽菸這個舉動引起了反感,卻意外地看到男人眯著眼笑,“會抽菸很好,會抽菸的男人才算好男人嘛。以後可有人能陪我一塊抽了!”
駱喬川聽出了話裡對任遠的諷刺,應聲笑了兩下,放心地點上煙,和荷蘭男人一起抽了起來。
原本還以為氣氛會尷尬,畢竟自己是把人家的兒子帶上歪道的人,沒想到卻和和氣氣坐在一張桌前一起吃了飯,和他母親聊天,陪他父親抽菸……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那麼自然。能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