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紀寧迷糊著睜開朦朧小眼,就看到夜空中的滿天星斗。
啊!
自己睡著了,自己竟然中途睡著了!
那麼精彩的表演,大殿內的樂師吹奏敲打著磐、鍾、壎等樂器,光腳的獸皮少女們自由奔放的舞蹈,和地球上截然不同的風格真的很好看,可惜自己是一個嬰兒,看到一半就實在困的不行了,直接呼呼睡著了。
“一川。”尉遲雪邊走邊道,聲音中蘊含怒氣,“你在賀宴上說讓我們兒子奪金劍?這多難,難道你不知道?”
“我當年就能做到。”紀一川皺眉。
“你是紀氏西府第一強者,你少年時代是能做到,可你們紀氏西府傳承千年,有幾個像你?”尉遲雪怒了,她平時是很溫柔,可牽扯到她的兒子她就急了,“而且今天府主提議讓我們孩子為下一任府主,當時就有五名執事同意,只差一名執事而已,只要以後再勸說一名執事……湊足六名執事贊同,那麼我們兒子就能輕易當上府主,何必奪那金劍?”
奪金劍,太難了。
紀一川搖頭嘆息:“你不懂。”
“我怎麼不懂?”尉遲雪怒道。
“你剛來我們紀氏西府,不懂裡面的玄妙。”紀一川解釋,“我紀氏西府十大執事,分為府主一系、紀烈一系、中立派系三方,我們要再拉攏一名執事,代價太高了。”
“代價高又怎樣?”尉遲雪不滿道。
“是,付出鉅額代價是能讓我們兒子當府主。”紀一川皺眉喝道,“可是如果我們兒子是個無能之輩,讓他坐在府主的位置,只會吃盡苦頭,苦不堪言!那是受罪!”
尉遲雪一怔。
“我不想讓我們兒子受罪。”紀一川緩緩道,“所以我才提出奪金劍。”
“我兒若是天賦異稟,悟性驚人,一路突飛猛進,自當能夠奪取金劍,以奪取金劍的姿態獲得府主之位,誰都沒有異議。”紀一川道,“而如果我兒奪取不了金劍,那就過悠閒悠哉的生活吧,我紀一川自當庇護他一生,讓他無憂無慮一生。”
尉遲雪若有所思。
她明白了。
當府主不一定就逍遙自在,如果是強者,自然能坐穩那位置。可若是無能之輩……即便硬是坐上去,也只是受苦。
“一川,我錯怪你了。”尉遲雪輕聲道。
紀一川只是低頭摸了摸兒子的小臉:“這眼睛瞪得這麼大,這小子早醒了。”
“對了,一川,我們給孩子起什麼名字?”尉遲雪連問道,“懷孕時問你,你一會兒這個不滿意,那個不滿意。現在孩子都出生了,該想個適合的名字了。”
“名字跟隨我們兒子一生。”紀一川道,“我怎能不慎重,之前一直沒定下,不過剛才我忽然想到一個名字……我們的兒子,取名為寧吧,不管他將來的生活是平淡還是激盪,不管是弱者還是強者,都要保持一顆平靜的心。”
“寧?”尉遲雪唸叨著,“紀寧,紀寧……”
紀寧?
被母親抱著的嬰兒瞪大眼睛,是那位第一判官崔府君在生死簿上給自己定了來世的名字?還是真的巧合?
竟然這一世也叫紀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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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氏西府實力第一者,便是‘滴水劍’紀一川。
第二者,則是‘虎魔’紀烈。
紀烈的府邸內。
“恭喜父親,賀喜父親。”有著數十個辮子的中年人連道,“那紀一川狂傲盲目,竟然讓他的兒子去奪金劍……我們紀氏西府傳承過千年,還未曾有誰靠奪金劍坐上府主之位呢。”
火紅色頭髮,耳朵上有著一赤紅色小蛇的老者猛地一拍扶手:“當年我年輕時,就應該我當府主!我那時太過張揚,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