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整個身子卻傾向副座。不用再看也能明白,男人吻了孫禹新。還沒等任遠來得及走上前去,並未熄火的車子便在油門的促使下,從他面前開走。

沒有一會兒,孫禹新發來一條簡訊:‘哥,求你別說,我和媽說今晚去同學那兒住的,她要是知道了,連哥本哈根都不會放我去。當我求你……就這麼一次……回頭明天我一定跟你好好解釋,行麼……?’

小姨那直來直往衝動火爆的脾氣,任遠不是不知道。是該放縱他不聞不問,還是該把這事拿出來說明白好讓他清醒?在前往小姨家的一路上,任遠一時居然難以分別,究竟怎麼做才是好的。

直到計程車停到小區樓下,任遠才終於在司機的詢問下最終決定,“不好意思,麻煩你到悅陽大酒店。”

17

【風裡等你,雨裡等你,你總也不來。如果這次還是見不到你,那就讓你後悔。】

如今這個時代,要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早早混在圈子裡,完全不是什麼新鮮事。因為年輕,有什麼沒見過,怎麼刺激怎麼玩,比七零、八零的“大叔們”大膽多了。駱喬川在BLEIB也曾撞上過,有少年坐到他身邊要酒,襯衫的領口低到誇張的程度。曖昧地靠過來之後便直奔主題:“……有沒有興趣三人行?喂,有藥……會很爽的。”雖然對方長地還真的挺耐看,可是他自己還沒有飢渴到未成年出手,駱喬川如是說。

泡過幾次吧的都對那些未成年的猖狂習以為常。憑著一張假身份證,外加酒保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學著成年人夜夜嗨吧成了一件輕而易舉地事。

所以,如果聽到孫禹新藉著和同學一起旅遊的幌子,去哥本哈根是別有目的,駱喬川一定不會感到奇怪。二十歲,他有權利掌控自己的命運,也該懂得為自己負責。年輕嘛,所以總渴望永恆,又因為橫衝直撞,所以誰也阻止不了。

和幾個朋友一起在阿姆斯特丹轉飛哥本哈根,然後獨自坐火車穿越厄勒海峽,達到馬爾默,最終和那個在瑞典總部參加例會的男人會合。

飛機起飛前短短的幾分鐘,任遠兩手抱在胸前,站在機尾的準備間裡,沉默地聽完這個萬無一失,近乎完美的“私奔計劃”。

明明知道自己身處在何種卑微的位置,也清楚自己的肩上將承擔多少壓力,卻還是倔強地像頭小獸般不願妥協。回想孫禹新的這種個性,似乎是小時候就初現端倪,只要是自己認定了的,就算再難,也不肯輕易讓給別人。不害怕失去一切的追求,這種近乎於義無反顧的勇敢,好像有點像誰。

此刻他沮喪,並不是因為懷疑什麼,只是希望能夠得到理解。

在乘務長Karolina提醒準備安全演示後,任遠終於開口,“雖然,有些道理是要在走過錯的路之後才會明白,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儘可能地少走彎路……好自為之。”

眼前的孫禹新再冷靜不過,多說無益。

既然如此,那就任他去賭,如果贏不到幸福,就讓他受傷,讓他懂事。

飛機一點一點地攀升到高空,安全燈熄滅後,任遠和另一名空乘便開始替乘客準備飲料和午餐。而此時,《火光》的remix version正在馬不停蹄地趕製中。

南轅北轍的兩個半球,七千餘公里的距離,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隔山隔海,千里迢迢。

新版本的《火光》除了需要樂隊重新錄製一個新的版本以外,更需要駱喬川后期的混音製作。為了配合樂隊後面的通告安排,他硬是推掉了兩晚酒吧的駐臺,專心奮鬥在錄音室裡。

第一次在棚裡聽陸嶼光唱歌的時候,駱喬川感到很動容。雖然那個人只是穿著最普通的連帽衫,一頭誇張的銀色頭髮也未經悉心打理,但目光卻被這樣的他牢牢地吸引。唱歌時候的陸嶼光,總顯得很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