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錚嫌他太鬧,接送秦斌都不帶他,後來秦斌和蘇錚漸行漸遠,更不要提接送了。秦斌昨天出差離開,本來說是晚上能回來,秦朝在家等著他吃飯。但是談判很艱難,第二天還要繼續。接到秦斌的電話,秦朝懶洋洋地扒拉了兩口飯,就回屋寫作業了。蘇錚怕他憋壞了,拿了本書,坐到他旁邊,兩人一起學習。然後,這個暑假後就要上二年級的小男子漢抬起頭堅決地對老孃說:“媽,我要去接機。你不帶我去,我就打車去!”
那樣子,彷彿蘇錚已經拒絕了他,而他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
蘇錚愣了一下,然後低頭翻自己的書,說:“好啊,明天我跟你們班主任說一聲,下午請半天假就好了。”
秦朝轉了轉眼珠子,“您真讓我打車啊?”
蘇錚好笑地說:“我去接你啊!不過,你要是讓我知道在學校裡又欺負人了,那就算了。”
“保證不會!”秦朝立刻推開椅子站起來,立正敬禮,一本正經。
蘇錚問他:“你上次考試的卷子複習了嗎?錯的地方都知道哪兒錯了?”
“呃……”秦朝小心地想了想,“最近太忙了,沒顧上……”
“你爸可是說了要回來看的。”
“這不是才一天嘛……人家昨天體育課太累了,媽,我跳馬跳得可好了,老師說我彈跳力好,讓我多練練呢!”秦朝炫耀著自己的成果,蘇錚笑而不語。
小屁孩說了半天,乖乖拿出卷子,賴著蘇錚幫他講解,才算過關。
秦斌在車上聽了前因後果,告訴兒子打籃球的明星們彈跳力都好。秦朝立刻表示,自己對籃球很有興致,但是老師說他們還小,只能玩皮球。秦斌馬上說下午買個籃球,父子兩個興致勃勃地規劃起下午的玩耍時間。
蘇錚很想問秦斌這次杭州之行成果如何,從秦斌出關時的表情看,似乎並不令人振奮。這次杭州之行,是經朋友介紹,那個集團對他的公司感興趣,願意在資金上提供幫助,但是是有條件的,具體面談。不過,這些事可以有機會再問。
因為秦斌太疲勞,便窩著身子在後面坐著,舒服不舒服安全第一,蘇錚在前面開車。秦朝蜷在老爸身邊,像拉布拉多成年犬旁邊一隻剛出生的小狗崽子般舒適愜意。
蘇錚從後視鏡裡看到這對父子,覺得手邊那隻銀色的手機燙得不能碰。她有些後悔,為什麼不刪掉方博岑的那條簡訊呢?
晚上?自然是不會見。
這兩個月她的生活雖然“清淨”,但是並不空虛。兒子和兒子的父親在她的生活裡帶來的滿足和安寧似乎抵消了肉體的躁動,蘇錚懷疑自己性冷淡,但是她也承認,擠在廚房或者飯桌邊的時候,她能很敏感地捕捉到秦斌身上妮維雅男士用品的松木清香,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敏感。那若有似無的味道,抓撓著她的全身,必須用很大的力氣才能平靜下來。
開始,她會去想趙丹和那些不堪入目的東西。但是面對兒子,她覺得自己想這些是件罪惡的事情。自己已經離婚了,就不能再侮辱兒子的父親,可是兒子的父親,又是自己似乎很“在乎”的人,是……蘇錚經常陷入混亂的悖論中,最好的辦法就是學鴕鳥,不去理會!她安慰自己,很多事都不能說清楚,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個chaos(混沌),要耐心,要等待,不要逼自己。然後——
她就扎進沙子堆裡,不想出來。
孩子很好,家裡很好,自己扎進沙子堆後也很好,那麼——為什麼出來?
方博岑的預感成真了。
到了約定的時間,來來去去的衣香鬢影中沒有出現收到簡訊的人。他撣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站起來,一秒不多地離開咖啡廳。這次沒訂樓上的房間是正確的,他想:應該物色新的人選了。
至於他和蘇錚之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