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褚海蘭尚噙著眼淚的雙瞳登時泛起一道溢彩。
“竟是他!”殿內之人涵蓋修真界三教九流,自是有人認出了郎飛的相貌。
對於郎飛之名,焱絳子可以說是熟悉得很,更曾見過金鐘山下發的他的畫影圖形。此時哪還有認不出的道理。隨即臉上厲色一閃。“師父……這小子就是那丹門棄徒郎飛!”
炎洪子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對著侍立一側,有些不知所措的侍者打了個眼色。
此時的郎飛看起來不過築基期修為,若是自己出手,日後必定遭人詬病。何如趁機叫小輩兒們抓了他,到時不拘是送與金鐘山還是丹門,都是一件對自己極有好處的事情。
郎飛看著侍者離去,嘴角露出一絲譏笑。未去管焱絳子的叫囂,反而扭頭看著褚家四老中間的魁梧男子。以極不客氣的語氣說道:“褚家主?你就著這麼疼愛自己的女兒的?你就這樣將她做為交易的籌碼,來換取玄火宗的支援的?你答應!我不答應!”
褚雷仲看著眼前暴怒的白衣小子,嘴角抽動了半天,最終卻只換來一聲長長的嘆息。
見此,郎飛又將目光一一掃過他身旁的四位長老。臉上的嘲弄之色變的更濃。“靠犧牲一個小姑娘的幸福來換取你們的呼風喚雨,好啊!真是好啊!好一個前輩高人!好一個親厚長輩!你們的羞恥心都讓狗吃了嗎?”
說完這些,郎飛猶未解恨,忽然轉過身,指著親友席中目瞪口呆看著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的褚海英道:“枉我在棲鳳谷還救你一命,若早知你是這麼個趨炎附勢的孬種,早該讓那些火蟒吞了你就是!”
又望了眼滿面惆悵的褚雷仲,以及一臉慚愧的褚海英,這才將目光轉回褚海蘭身上。也不顧及大殿之人,也不顧及玄火宗之人,竟是一把將之摟入懷裡。伸出手,輕輕擦拭掉她臉上再度滑落的眼淚,以略帶幾分埋怨的語氣說道:“我曾說過讓你隨我一道離開此間,你想著自己家族,拒絕了!”
“我曾說過讓你照顧好自己,可你仍是為了那什麼狗屁家族的利益來委屈自己。”
“如今你還說什麼你能忍……我郎飛,雖不是一個英雄,卻也是一堂堂七尺男兒!若讓自己的女人承受委屈,若讓她含淚說出一句‘我……可以忍!’那我還算什麼男兒!”
“若早知如此……若早知會有眼下這個場面……我當時即便是用強也要將你帶出這虎狼之地。”
“若是我晚回來一天,若是路上但有一絲一毫的耽擱,這豈不是成了我悔恨一生之事!將雪婭、方清寒留在丹門,是因為有云羽師叔他們保護。而把你留在這玄火宗,又有誰能保護你?”
聽到這裡,褚海蘭的淚水再度湧上眼眶,沿著臉頰流下,流到郎飛的衣襟,也流入二人的心中。“你為什麼回來……為什麼?苦!我一個人受就夠了!委屈,我自己揹負也就好了!可你……可你為什麼還要回來?你可知道,他們這些人巴不得你死!巴不得讓我親眼看到你死在面前!”
太多的委屈,太多的壓抑。直到此刻,只有感受著那一雙強有力的手臂,以及那如烈火般炙熱的胸膛中傳來的溫暖,她這才有如找到了依靠、找到了寄託一般,將自己的情緒毫無保留的宣洩出來。
眼淚,或許是水做的,可它分明熾熱的如同火焰。眼淚,打溼了前襟,可它分明沸騰了郎飛的鮮血。
“哼,褚海蘭……我就說你與這丹門棄徒有姦情,當時你還不承認。如今怎麼樣?一對狗男女,竟當著大家的面,不知廉恥的行此苟且之事!玄火宗這等修行聖地,怎麼能讓你們這種下賤東西玷汙……給我上!將他們統統拿下!”不合時宜的聲音,陰陽怪氣的語調。
郎飛忽然抬起頭來,將已哭得渾身無力的褚海蘭交到小芸手裡,而後扭過頭,一對嗜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