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來!”徐經理答應很暢快,腳步變得輕盈。
袁野盤算著說:“能請的單位都請,縣局各個科室也發個請帖,誰來也不能光帶張嘴,債務上身,人人有責。”
“二毛錢的請帖多多益善,人民派出所人民建,徐經理嘴上不說,工程結束了,不給幾個錢,也說不過去,剩下的債務慢慢還,人不死,債不爛。”胡進明眨了眨眼睛說,“就定這個月十六日子,派出所一年到頭不求其他,就講究個順。”
“村裡是大頭,一個村多出兩百塊血,二十二個村,還能多出四、五千,這我們要操作好,別讓他們弄個匾糊弄我們。”袁野看劉建德豎著耳朵在旁邊聽,笑著說,“小德子,村裡請帖你們去送,話兒講清。”
“我們捉鬼賣錢使,還能讓村裡糊弄?”胡進明眼裡閃出狡黠的光芒。
劉建德想起他的江湖伎倆,說:“村裡都互相瞅著,我們先安排兩個村打頭炮,人情出重點,其他村不好意思,讓他們跟風上。”
“這事交給你和德芹兩個人,安排漂亮點,但不能搞僵。”袁野開始分工,“鄉里單位我來跑,胡指,你賣張臉,到局裡轉一圈。”
當晚袁野將聯防隊員留下來,跑到派出所新址,樓上樓下躥了一圈,各房間都打掃乾淨,白水泥牆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亮堂,袁野決定連夜就搬,派出所也沒什麼家當,朱春暉開車跑了幾趟,拉完擺上,十間房子空蕩得戳眼,袁野打算添置一些辦公的桌椅和檔案櫃,新家終歸有新家的樣子吧,會議室也不能讓它空著,開個圓桌會議,總得有個圓桌吧。
夜間袁野睡在新房裡,覺得涼氣襲人,夜也顯得特別得長,他躲在被窩裡看書看了大半夜。接下的幾天,袁野到處跑著,用胡指的話說忙著就像娶大媳婦。
十六轉眼就到,袁野他們早早地起來,茶水、紙杯預備好,各辦公室門兒敞開,專迎四方客,袁野安排聯防隊員抬了兩張桌子放在室外,張俠拿著一本據坐在桌前,負責開票收錢,劉曉強在家吃過早飯便過來了,他被袁野請來作主持。
山花村李宗厚書記帶著村長鄧玉良第一個來了,袁野看到他們胳肢窩夾的玻璃鏡框,心裡發涼,來者總是客,他迎上去虛應著,偷空剜了劉建德一眼,劉建德有些發傻,程軍倒是上去接過鏡框,鄧玉良一搖一擺地走到張俠桌子邊,從懷裡掏出一疊票子扔到桌上,劉建德嘿嘿笑著說:“大村長搬匾說一聲,我來幫你扛。”
“小德子,我還不知你心思,我要光帶個匾,你眼珠還急出來了。”劉建德沒討到鄧村長的好,袁野和劉曉強副書記都笑了。
灣西張村長、堰西吳村長也到了,和劉曉強招呼著,劉曉強也不客氣,笑著說:“還等什麼,不掏嗎?”
兩個人被說得不好意思,掏出準備好的一千元,從張俠跟拿了一張據。信用社、糧站、供銷社、石料廠等單位人陸續來了,派出所大院、辦公室熱鬧起來。
袁野瞅見鄉棉紡廠徐廠長向他招手,他和徐廠長單獨上了樓,徐廠長一臉歉疚地說:“袁所,情況有些變化,我準備出五千,鄒書記知道了,說我們不能超過鄉政府,鄉政府出四千,讓我們出三千。”
袁野肚裡窩火,埋怨:“鄒書記管太寬了吧!”
“不行這樣幹,你今天招待費不少,你拿兩千塊招待費到我那兒報。”徐廠長和袁野是同齡人,說話也不繞彎。
“那你乾魚不埋碗下吃了嗎?”袁野笑道。
“只要書記不找我麻煩,怎麼吃都行。”徐廠長無奈地說,和袁野下了樓,到張俠跟交了三千元。
鄒書記、汪鄉長、刁人大等一大群鄉里頭頭腦腦來了,辦公室邢主任掏出個信封交到張俠手上,九點十六分到了,袁野請鄒書記講幾句,鄒書記便站在廊簷說: